周骜珩知道了他的意思,那张名片在手里转了一圈,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看看再说吧,到时候有时间了,我会去,实在忙就另说了。”
裘全得到这个答案,却已经很满足了,笑盈盈道:“多谢您!”
名片锋利的边缘有些割手,周骜珩轻轻的弹进了口袋里,没再管它。
裘全笑意盈盈的走了,举止很自然,比他那个嫡兄其实是要出众很多的。
周骜珩把烟叼在嘴里,吐出一阵一阵的烟雾,他的长相其实是浓烈锋利的,此刻却在烟雾袅袅中平添了几分媚感,唇角带了笑——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自打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面的哥哥,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当时周围胜把他赶出去,是因为他的耳朵有缺陷,而如果那个哥哥现在在他的身边,接受着和他相同的教育,那他们两个人谁会更强一些呢?
别人会怎么看他们两人呢?江州……江州又会对他们两个人持什么态度呢?
“啊切!”
江州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脑瓜子震的发疼,他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哈欠,在画面上添上了最后一笔。
至此,一个栩栩如生的人跃然映于纸面上。
江州看着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轻轻的笑了笑,樱桃红色的头发非常的惹眼,整个人是一种近乎靓丽的美貌,他此刻正柔柔的笑着看向自己,脸上没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表情,倒是显得很温柔,江州看着这个人就慢慢的闭上眼睛,眼眶有些不受控制的发热湿润,这是他自己都抑制不住的,他想,自己画的可真像啊。
然而也正是因为太像了,所以反而勾起了心中的伤心之处,让江州心中有苦说不出来,只能轻轻的擦拭一下眼角,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他有些眷恋的又看了好几眼那画里的人,然后小心妥帖的用画布把整个画面都给笼住了,近乎虔诚的把画架好好的放好,然后收拾好散落在一旁的画笔,他站了起来,突然感到腿有点麻,然后一阵晕眩,于是连忙去够那桌子旁边的咖啡糖,抠了一粒放在嘴里,感到甜丝丝的感觉在舌尖化开,这才觉得自己浑身似乎有些力气,终于可以站稳了。
他轻轻的站稳,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些湿了,他低血糖的毛病是小时候缺衣少食所累出来的,后来周许湛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有一次在他晕倒的时候眉眼淡淡的递给他一盒糖,那糖果的滋味,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有些苦,有些甜,是非常好吃的咖啡糖。
他的低血糖自年少时期以来就一直没有好过,而这个牌子的咖啡糖他也是一直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这么多年还是这个熟悉的味道,而只要吃到这个熟悉的味道,就会想起那段熟悉的往事,记起记忆中始终无法磨灭的人,然后又是一阵阵的心尖疼痛,意难平。
江州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走不出来了,因为太难释怀,所以一直在心里折磨自己,有的时候,他甚至想,为什么当初发生车祸的时候,不是自己去死?如果自己死了,或许周许湛就能够活下来,他妈妈也不会失踪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能找回来……江州想起那个坚强的女人,虽然都说她有精神病,但她的精神病,其实也是一阵一阵的,到了后来因为周许湛照顾的很好的缘故,甚至已经很少再复发了,而和她当邻居那么多年,基本上每天见到的都是一个笑意盈盈的夫人,只是在周许湛去世之后,这个女人在经过一阵剧烈的悲伤之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了一点的音讯,而后来江州努力的寻找着,甚至去了很多精神病院当义工,为的就是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日日都能见到的人,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了一点消息。
江州有的时候想,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想念,却唯独想念那个待自己很好的阿姨,而这些想念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丝愧疚,因为如果不是自己,那位阿姨的儿子也不会就那样死在那场车祸里,但从头到尾,阿姨都没有对他说出过一句怨言,而只是默默的在葬礼上流泪,只是她虽然不埋怨,但那一滴滴的泪,却仿佛滴到了江州的心上,烫的他心尖微痛,颤栗不已。
裘全站在已经完工建好的医院门前,笑眯了眼睛。
这家名为心理康复医院,实际上就是个精神病院的医院是他用了许多人脉才建立起来的,照顾这些精神病人,不仅响应了政府的号召,拔高了他们的名声,还扩大了裘家的影响力,他觉得这是一石三鸟。整个人都笑眯眯的,非常的开心。
医院叫做宁泰医院,金灿灿的四个大字标在楼顶上,朝着阳光发出的亮光,几乎要把人眼给闪瞎,裘全看着确实觉得越看越高兴,见到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了几个人,都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一个个都是由他亲自选出来的,更是觉得高兴。
他就算是选工作人员,目光也是非常高的,选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有技术,有颜值的,看着赏心悦目,治病也不在话下,只是看着这走过去的一群人,忽然眼睛微微一亮:“那是谁?怎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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