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居然也已经互相厮杀在了一起,场面混乱,却并没有什么喊打喊杀的声音。
他们并无兵器,只是拿着几根棍棒,却依然招招见血。
有个鼻梁已断,满脸鲜血,却浑然不觉地继续与身边的人扭打着。还有个已被木棍断截的尖锐处刺穿脖子,倒在地上抽插几下,很快就没了声息。
季知遥看着这些人面目狰狞,双目充血异常地发着红,只要一看见人就发疯地冲上去,宛若疯狗。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喃一声,走到俞元那边,一起将眼前这个发疯的解决了。
俞元看着“陆七”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眼前这人的心脏,紧接着又补了几刀让此人彻底失去行动力,浑身是血地倒了下去。
他愣了许久,握紧刀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陆师兄,为什么要杀了他?”
季知遥抽出剑,并未回答,先转头看向那边的几人,那些人见他们这里安静下来,又亮着火光,那几双充血的眼睛便忽然齐刷刷看向了这里。
季知遥心中一紧,朝着俞元喊道:“他们已经疯了。快把灯灭了。”
“为……”
俞元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看见那几人冲了过来,他当即灭掉了旁边的两盏壁灯,下一刻季知遥也灭掉了其余两盏,这里便彻底暗了下来。
外间那盏灯早就在他们打斗之中倒了,现在这间暗室不比先前那样还留着些微弱的火光,是完完全全的黑了。
黑暗之中,那些细微的动静便越发明显,原本发疯的那些人也在陷入黑暗之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季知遥适应得极快,没多久后就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从那阵窸窣的脚步声中也能知道,那些人并没有停下脚步。
好在漆黑的环境确实可以抑制他们的发狂,季知遥便背靠石壁,控制住所有的声响,一点一点往外走去。
先前解决那个人的时候,因俞元一直不下杀手,只是一招一招接着,打得吃力又不讨好。
季知遥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配合他,便自己提剑上去接了几刀,接过了攻势之后,几下便破了那人毫无章法的出招,招招狠辣,往着命门刺去。
虽说这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威胁,解决得快,但季知遥无法动用内力,力气也不如从前,还是不慎被砍了一刀,伤口位置有些隐蔽,在腰后,不太明显。
只是一个人就让他有些吃力了,剩下的这七个还是尽量不要交手为好。
季知遥强忍着腰后伤口在石壁上摩擦而加剧的痛感,走到了外屋,静静看着前面那一大坨窜动的黑影,将刚才拾起的一截木棍往前扔去。
木棍撞上牢房的铁杆,发出几声闷响后滚落在地,那几个人便瞬间发疯地冲了过去,又在那里打了起来。
季知遥偏头看了一眼,见俞元已走到他旁边不远处站着,便又扔了一根木棍,从牢房门一直落到了里面。
季知遥看着那群人一路从角落厮杀到了牢房门口,然后踩着那些尸体跌落下去,又在里面打了起来。
俞元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与季知遥一起抓住牢门,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人关在了里面。
季知遥又将锁上铁链绕了几圈,死死扣住,才放下心地后退几步。
里面的人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打着,直到壁灯再次被一一点亮,他们个个浑然成了血人,满脸鲜血,已然杀得只剩下三个了。
俞元呼吸一滞,看着他们被砍得露出白骨的手臂,还有那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颤抖问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你现在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来的了吧。”季知遥淡淡道。
俞元难以置信地看着牢中那些尸体,还有仍旧在自相残杀的那三个人,上前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摇着头道:“是那些药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知遥抬手砍掉了一人伸出来的那只手,两刀下去后,断肢滚落到地上,还流着新鲜的血,却并未听见尖叫声。
他头也不回地反问道:“为什么?”
季知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俞元:“你要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又为什么会来莲花门?”
细算一下年纪,俞元的父母很大概率也参与了当年那件事,甚至还好端端活到了现在才开始被人追杀。
季知遥一点一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在逆着光的模糊视线中,那张俞元熟悉至极,却异常冰冷无情的脸,终于缓缓展露了出来。
“俞元,”他薄唇微启,声音轻柔却又毫无波澜,“你从你父母那里都知道了些什么?”
俞元愣在原地,手中钝刀“哐当”一声落在脚边。
季知遥身后的动静已经完全消失了,活到最后的那人也很快便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只剩下成片的鲜血从他们身上涌出,再缓缓从牢房淌了出来,沿着石砖的勾缝流到了俞元脚下。
他之前接过的那把布满铁锈的钝刀,本来片血不沾,如今终于还是染上了。
“我先前以为你上次夜闯候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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