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还是别扭,甚至想逃跑。
“裴明晏——”
“我不做手术了。”他低声打断她。
裴怀霁看他又开始抽疯:“别说蠢话,生病了不做手术你想升天啊,赶紧的,弄完准备去手术室了,一个大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害羞个什么劲!”
他不是害羞,他是没办法接受。
声音里激起一丝怒气:“我不管,反正除了我老婆,谁都别想扒掉我裤子。”
“不是,你有老婆吗?”
“我——”裴明晏被他噎得心梗了一下,垂眸看向林姝,负气又委屈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的。
林姝都有点喘不过气,但也没推开他,伸手环上他的背,轻轻拍了下:“别闹了,裴明晏——”
“我没闹。”
“可是你必须做手术,”林姝声音是温柔的,但态度很坚决,“这是术前准备,你必须配合,而且在医生护士眼里,病人是不分性别的,裴明晏,你不可以任性。”
这些道理,他都知道。
可他心里就是没法接受被除她以外的人这么亲密地触碰。
就当他幼稚吧。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肩上,抗拒地磨蹭着,裴怀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那给你换个男护士来?”
“不要。”
“”
真想揍他一顿,把人揍晕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裴怀霁深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耐心,对小护士微笑问:“家属来可以吗?我是医生。”以前规培科室轮转的时候这活也干过不少。
小护士自然也是认识他的,东大附医神经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东大医学系副教授,白衣计划评选出的杰出青年医生各种闪闪发光的头衔。除此之外,主要长得还非常帅,“神外一枝花”的美名都传到她们医院了,俘获了不少她们医院的女医护。
她也是其中之一,面对男神的微笑,她点点头,小心翼翼理好医疗台面上的东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鞠了个躬,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行了,别在那装可怜,”裴怀霁拍了下裴明晏的脑袋,“撒手。”
裴明晏恍若未闻。
“你把人都抱难受了,看不出来吗?”
他立马松开手,裴怀霁拿起医疗台面上的一次性备皮包,将人往卫生间拉。
“不是,我也不要你来。”裴明晏伸手扣着门框。
裴怀霁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没了:“这不要,那不要,你想干嘛?你自己来吗?”
裴明晏不答,只抬眸看向林姝。
裴怀霁现在算是知道了,这臭小子宁死不从的,哪是害羞,根本是想趁机占人家便宜。
“别犯浑!”裴怀霁教训地拍他脑袋。
他也不躲,生生挨了一下,扣在门上的手用力得青筋凸起,骨节隐隐泛白。
林姝:“大哥,我我来吧。”
“你?”
“别废话,她都说她来。”裴明晏生怕她反悔,扯回自己的领子,迫不及待地把人往外推。
裴怀霁:“你会吗?剃完之后要用里面的医用酒精消毒——”
砰一声,门关上,还落了锁。
两人走进卫生间,他又锁上卫生间的门,两道锁,锁得空气似乎都密闭凝固起来。
林姝低着头拿出备皮包里的东西,整齐摆在台面上,是叫他自己脱,还是帮他脱啊?
虽说这几天,两人也做过一些亲密的事,尤其是晚上,亲着亲着,他的手还会不老实地摸进自己衣服里。
可现在是大白天,明亮的光线会放大羞耻感,再加上两人又四目相对,她忍不住地紧张。
“你——”有些不知所措地拿起备皮刀片,裴明晏已经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冷白的肌理不是特别肌肉贲张的那种,可腹肌,人鱼线该有的都有。
林姝承认这是一具非常有诱惑力的男人躯体。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不敢乱瞟,打湿他要没入裤腰下的毛发后,将裤子往下轻轻拉了拉,拉到耻骨,他直接踩了踩脚跟,一把脱下,病号服也不再是松松垮垮地敞着,一并都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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