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霁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打着伞进了雨帘。
不多时,高瘦的背影消失在了朦胧的雨雾中。
陆则桉将陆晏时接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
但雨天终归湿冷,容易着凉,陆晏时穿的单薄,陆则桉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小晏,出门怎么没穿多点?”
陆晏时低着脑袋,小声道:“哥,今天也没有很冷。”
陆则桉开了车上的暖气,没有和他辩论这个话题,“不是来看谢迁比赛的?他人呢。”
来看谢迁比赛不过是个借口,陆晏时过来其实目的是见一见传闻里的那个林屿霁,谢迁后来去了哪,他也没怎么关注了。
陆晏时含糊道:“他有事,和队友先回去了。”
陆则桉正开车,专注在前面的路,没有发觉他的心不在焉。
想起来今天过来时碰到的人,便主动道:“小晏,妈妈说你最近经常去谢家是吗?”
陆晏时神色略微绷紧,目光通过前面的反射镜观察着哥哥的神色,而后以用过几次的理由同样搪塞道:“谢叔叔那里有专业相关的书,我想读一读。”
他垂下眼,手指有点不安地绞着衣摆,语速也比之平常要快上一点。
“想学习是好事,不过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陆则桉道,“我帮你找了一个药学专业很厉害的同学,你以后有难题可以直接找他咨询,不用那么辛苦常常跑去谢家。”
陆晏时拧眉道:“我不觉得去谢家辛苦。”
男人闻言,视线稍抬,陆晏时声音卡顿了一秒,干巴巴道:“我觉得谢叔叔家里的书更广泛一点,我能学到更多。”
陆则桉视线微沉,刚想说点什么,又听陆晏时道:“而且我和小辞约好了,要教他学数学的。”
谢知聿的弟弟谢星辞还在上幼儿园,但谢家的小孩在这方面一向抓得紧,谢星辞现在已经有了几个家教老师,主课副科全方面发展。
陆晏时和家里的小孩也玩得来,他小孩心性,玩心重,和谢星辞关系不错也很正常。
陆则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你在谢家不要打扰到谢知聿工作就行。”
陆则桉提到谢知聿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还略有不适应,谢知聿前不久改了新名,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意图,但忽然改名这事也确实让身边的人奇怪了很久。
但换了新名,他本人也似乎有所变化,总觉得比以往更为冷淡疏离了些。
当然,就工作本身而言,优秀的人一直那么优秀,看报道的业内新闻就知道——改个名而已,并不影响他的知名度。
谢知聿确实比以前更忙了。
陆晏时近一段时间连他的人影都没瞧见。
他在谢家根本没有碰见谢叔叔的机会,更别提打扰了。
陆晏时暗自想着,表面还是乖巧地应和:“知道了。”
他哥一向敏锐,陆晏时并不希望他继续关注这个,便挑开了话题:“哥,你刚刚说的同学是谁呀,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但是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陆则桉缓缓道,“他叫林屿霁,是你们药学专业的第一名。”
陆晏时脸色微僵,“你怎么会认识他?”
陆则桉:“之前去京大有过交流访谈,校方找他做的主讲人,他本人很优秀,小晏,你可以和他多多交流。”
在陆家来说,陆则桉算是形同谢家的谢知聿一样的存在。
陆晏时没想到林屿霁这个名字会同时被他们两个人挂在嘴边,陆则桉对于赏识的人一向不吝赞赏,也常常会和陆晏时提及。
但为什么偏偏是林屿霁?
陆晏时有点生气,他偏头看向窗外,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钢琴得过奖、小提琴也上过台,多少人夸过他,羡慕过他,正因为从小花时间在这上面,这才导致专业课差了一点罢了。
他会的这些东西,林屿霁估计摸都没摸过吧?
陆晏时郁闷地盯着车外的光景。
车窗外雨点淅沥,行人在路上匆匆忙忙,如似万家烟火里微末的尘埃,在轿车飞驰的速度中化作虚影。
他看不清那路过的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脸上什么表情,但那些路过的人却一定会注意到他坐着的这辆车,这辆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玛拉莎蒂,而这辆车属于他们陆家。
这本就是天生的差距了。
陆则桉瞥了眼他生闷气的侧颜,敛回视线:“晏时,我说过我并没有要求你有什么学业上的成就,但并不代表学业不重要。”
他顿了下,语气变得有点复杂:“每一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专业领域有所建树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何况林屿霁并非只有学业这一个优点。
陆则桉了解过他的家庭背景,也知道他目前的经济状况,正因为了解,所以见到的两次面,看到他的言行举止,与他简单的几次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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