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霁把被子扯出来,暂且盖在他身上。
桌面上的手机还在不停的震动。
他弄完,刚想离远点接电话,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紧紧揪着。
睡梦中的人像是不肯放开自己的宝藏,怕被人抢走一样,仅剩的那点气力全部用在这一角了。
林屿霁坐在床边,没有走开,单手接起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考虑到秦洋职业特殊性,第一时间还是这谢老师借的私人医生,刚刚走的急,又还在通话,只发了文字消息,谢知聿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
林屿霁电话一接通,听到的便是对方略显仓促的声线:“发生什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屿霁压低声道:“不是我,是秦洋,你们之前见过,记得吗。”
“你和他现在一起在酒店?”
林屿霁嗯了一声。
感受到手上多出来的触感,他侧了下视线。
对方不再满足于衣摆衣角,大约是刚刚的冷水擦拭散了一点药性,让他多了一点力气,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悄悄挪近,他摸到了搭在床上细腕,灼热的脸颊凑近,肌肤贴在了冷白的皮肤之上。
林屿霁试图抽了一下手,没抽动。
小狗还悄悄伸了爪子,压制了试图离开的骨头,甚至讨好似的,贴着冰凉的肌肤,轻轻蹭了蹭。
林屿霁:“……”
秦洋睡觉这么不安分吗?
林屿霁没有再尝试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几不可察地无奈叹了口气。
大约是他这边没有说话,话筒对面的人也跟着安静了好几秒。
许久,林屿霁才听到那道沉冷的声线:“……他在你身边吗?”
谢知聿像是情绪不怎么高涨。
林屿霁看了眼挂在不远处的高档摆钟,晚上九点了。
如果加班到这个点情绪不佳倒也正常,何况他突然这样打扰他,挺麻烦人的。
“他在床上,中药晕过去了,”林屿霁回道,“我坐在这里,有点不方便离开,等会夏医生过来可能得麻烦转告他从一楼拿一下房卡自己进来。”
“……嗯。”
话筒那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隐约还能听见收拾东西的声音。
这个时间,按照之前的经验,谢老师应该还没有回家。
林屿霁问道:“还在公司?”
“我现在过来。”
那道声音多了一些夜晚的静,沉声道:“等会到那接你。”
林屿霁瞥了眼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很晚了,你办公的地方不是离这里很远?不用这么麻烦。”
他又转头,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秦洋,低声解释:“今晚可能住在这边,你不用专门过来。”
谢知聿默了两秒,声音像是绷紧的弦,带了不容置疑的坚持,“我会过去陪你。”
谢老师很少有这样婉拒他建议的时候。
大概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全。
林屿霁:“……也行。”
他应付了对方几句,又说了一句路上小心,便挂了电话。
上来时匆忙,又因为这一通来电,耽搁了一点和工作人员沟通换房间的时间,他从通讯录里翻了一下,找到这里的经理电话,刚打过去没有几秒,门口处便传来开门的动静。
很轻地一阵开门声。
夏医生来的这么快?
林屿霁拿着手机,下意识抬起眼皮,视线落在来人身上。
男人原先扎眼的奶奶灰已经换成了低调的黑,纯白衬衣,却散漫地解开了好几个扣子,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喝了酒,脸上带了点红,身上是淡淡的酒精气味,眼中却格外清明,狐狸眼亮的吓人,直勾勾坐在床上的林屿霁对上视线。
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长鸣了几下,那头的经理才满是歉意地接听:“抱歉林先生,刚刚……”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林屿霁取消了外放,手机放在耳边,和对方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转头又问:“你怎么在这?”
男生坐在床边,长袖因为刚刚需要接触水源而被随意卷起,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坐在床沿,多了几分温婉居家的气息。
他单边手被床上的流浪犬私自占有着,动作亲昵而暧昧,唯有身处其中的小猫完全不清楚其中的内涵。
江明野玩着手心里的房卡,视线从那小片雪白的皮肤滑过,移回他的眼睛。
他弯了下唇,走近。
硬实的房卡被轻轻弹落到床头的桌面,卡面被修长的食指指尖轻轻压住。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知道这是玩的哪一出。”
张岩给的房卡说他今晚可以来这里休息,江明野当然顺水推舟就收了。
谁能想到这边还藏了个大礼包。
话毕,男人俯身,伸手。
林屿霁拧眉,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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