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事,不想节外生枝。”
成璧犹豫地看着她二人,最终还是咬咬牙,对前桥道:“稍安勿躁,庶卿有其考量,不如在此稍候,等庶卿回府再仔细商讨。”
前桥听他已经站好队,根本不维护自己,气不打一出来,恨声道:“梁庶卿好高明的手段,使奴是你的人,亲卫也是你的人,就连这帮奴仆都只听你的。公主府如同空壳,我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将这府邸给你,可好?”
梁穹本欲动身出发,听她这话,又立即快步走回。他双目带着失望和痛楚凝视她的双眼,反问道:“殿下说什么?”
前桥瞪着他,梁穹道:
“您可知我为何要进宫?您为何置办外邸,广募铁匠?盐铁为朝廷专营,您为何染指?什么时间不好,偏偏赶在与兴国联姻大礼还有七日的节骨眼上?——上述问题您大可拿话搪塞我,可若圣上问起,您能搪塞掉吗!”
前桥不知他怎么突然扯到女皇,听罢他的话才意识到,梁穹不是要自己解释,而是要用自己的话,去给女皇解释。
可他干嘛要给女皇解释?女皇为什么绕过自己,让他解释?
这一切都说不通,除非……
想到当初把梁穹赐婚给魏留仙是女皇的主意,前桥登时明白过来,梁穹竟然是女皇派来的人吗?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府中人监视,也早已习惯相信梁穹。心中还是觉得不可能,若他有问题,魏留仙不会给他这么大的信任和权力,可梁穹接下来的举动印证了她的猜想。
他从怀中拿出那个可以一分为二的小令牌,道:“这是宫中今晨送来的密函,两年多来在下收了十几份,回禀中可曾有一句对您不利?圣上担心你和兴国的联系,也最忌惮这方面,可您去见他,与他通信,甚至……”他停下,似乎不忍再言,却终究忍痛说下去,“在下从未对圣上讲过。我自认为早已和您命运相系,俱荣俱损,您从前还肯信我,如今为何不对我说出实情?”
梁穹的痛心写在脸上,却无从发泄,凝望着她后退两步,把那令牌收回怀中。
前桥想说,他把这件事想得严重了,她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此时此刻解释不清。但她也已确定,梁穹就是女皇派来监视的,虽然他说没传过不利消息,但稍有举动便要汇报,也让人难以心安。
女皇在忌惮她吗?纵然二皇子即将大婚,都不曾对她放松戒备?
梁穹见她不说话,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书房大门随之关闭,锁链哗啦啦地响在门环上。成璧趴在门缝处,叹息道:“你先别难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桥骂了一句:“滚。”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脾气,她受不了自认为信赖的人实际上并不可靠的感觉,于是门外再没了动静。
梁穹方才那么生气,或许有担心她的成分,可一个受委派之人,能有多大真心留给她呢?
想到每次出行前的报备、梁穹对她的约束,从前只觉是一种关心的表达,现在也已变了味道。
前桥静静地坐着,不知时辰过去了多久,门外有人叫她,她发了一通火,将人骂走,重新回到寂静之中。
一直到身体乏了,缩在坐榻上眯眼,许久后困倦袭来,意识飘忽中,好像目见一道红光闪过。虽然人未清醒,熟悉的感觉却袭上心头。
这是……
她的身体轻得像在飘荡,红光中有轮廓逐渐清晰,一方方红漆鎏金的礼盒在架子上整齐排开,架前一人正在动手挨个翻弄,另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前桥定睛看去,这个翻找东西的人……竟是梁穹?
——
3
与上次看到成璧回忆时感觉如此相似,可手环已经没电了啊。
前桥向手腕看去,只能看到地砖的纹路。
她没有身体,仿佛只有一双漂浮的眼睛。于是她只能去打量梁穹,带着忧伤和埋怨。他的身量比现在纤细一些,脸上神色也没那么拘谨。像是同一个人,又像不同的人。
他终于在盒中找到印证自己猜想的东西——一个写着他名字的金牒。
他还没表现出什么,身边的书童却开心道:
“是送往宫中的金牒,少爷果然要被赐婚了!以少爷出身,必定是正卿之位,只是不知圣上会将少爷许于谁?”
梁穹把金牒放回,合起盖子,摇头笑他愚蠢。
“既是赐婚给皇室贵女,断然不会是正卿,也就是个庶卿吧。”
“少爷为何如此说?”
梁穹道:“自庆帝后,皇室对外朝干政颇为忌惮,同朝有两位梁姓男子成为正卿断无可能。舅舅既身居皇元卿之位,更不会主张此事,陷我梁氏于危险之地。”
“少爷说得在理,只是可惜了……”书童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惆怅。
梁穹却很豁达,从屋中迈步出来:“不可惜,做她魏留仙的公卿,应该没有做庶卿舒坦。”
书童闻言惊讶不已:“少爷怎知会被许给公主……安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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