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赵熙衡也不例外,他对内做良卿,对外做贤主,随着时间推移,不免有所侧重。当魏留仙指出他这个月请假次数太多后,赵熙衡笑道:“你把掌府之责交给我,我留在家中处理府务,可好?”
答案显而易见,魏留仙不同意,他便道:“我并非为自己经营,赚来的钱不都给了你?你用来赈济也好,捐给府尹修城池道路也好,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你博取美名?”
这的确是实话,赵熙衡不爱花天酒地,除经营运转外,盈利尽数给了魏留仙。只是慷慨并非毫无私心,想要的不在于金钱,在于过程中积累的人脉和名声罢了。
“世上最幸福的人,当属我们未来的孩子了,”赵熙衡曾道,“想想看,还有谁一出生就有荆国公主为母,兴国皇子为父?这样的人若不执掌天下,当真可惜,管它男孩女孩,反正日后我的产业和人脉,统统给它留着。”
可魏留仙婚后一直未曾有妊,就和她毫无野心的人生一样,总让赵熙衡的勃勃畅想落空。
缘分时机未至,急也无用,赵熙衡做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美梦,未曾留意其他,却是让梁穹发现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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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夜他在公主卧房留宿,两人涔涔汗水被肤,浓厚呼吸伴随肉体碰撞渐渐增大,魏留仙停下,扶着他肩膀喘息道:“……累了。”
“我来。”
梁穹自然地助她躺下,抬双腿架上肩膀,俯身将阳物送入。春潮拍岸再次作响,花口揉出欲水潺潺,魏留仙逐渐步入云端,捧住梁穹的头急切深吻,梁穹却在接近极限时蓦然拔出,闷声套弄数下,将白浊射在手上。
魏留仙怔了一怔,不禁笑道:“熙衡又对你说什么了?”
梁穹平息着过快的心跳,找来帕子处理好手中污秽,道:“不是公卿,是我自己。”
“怎么?”
“……殿下为何一直无妊?”
魏留仙凝眸看他的表情,泰然答道:“我才结婚多久,孕育岂是容易之事?皇姊四十余年,也只得一个载宁而已。”
梁穹点点头,帮她盖上被子,柔声道:“殿下确实年轻,日后有诸多机会,调理身体却不能凭借药石,虽解一时之急,若长年累月积累下来,怕于身体有害。”
魏留仙倏忽叹道:“哦,你看出来了。”
她一向无妊,不因别的,只因事后服用“三防散”,赵熙衡不知,她便以为藏匿良好,谁知梁穹每月只伴宿一两次,却将这关节看透。
温柔、坚毅、聪慧,这样的梁穹让魏留仙十分欣赏,然而他夹在自己和皇姊之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又不免让她烦躁。
魏留仙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梁穹过来躺下。
“你对皇姊说过了?”
“没,”梁穹答道,“这些话不用在下去说,殿下自请离京时,圣上便知殿下之心。”
“我倒真想你说,也借机催她一催,若无帝姬,早些立魏荣语为储就是。”魏留仙半开玩笑道,“下次你写密信时,把这条加上吧。”
梁穹的“密信”如今“密”得名实不符,鹦鹉前头又有几句真话?自从到了春台,他作为圣上耳目之事已经阖府皆知,向皇元卿一月一次的汇报,十之八九竟是与魏留仙商量好的内容。
梁穹不言,魏留仙道:“兴人与荆人不同,他们看重生父血脉,熙衡虽从小在荆国长大,这些想法却不可避免。皇姊继承人没着落,安吉也未被立储,我若有妊,难免引发争议,干扰皇姊和朝臣判断,也让兴人因二皇子之血脉产生肖想,这对谁都不好。”
梁穹理解地点头,又道:“可药不能一直服用,殿下不愿有妊,在下滞势就是。”
“倒不必如此,我读过医书,这‘三防散’只是苦口而已,副作用并没盛传那般。”魏留仙顿了顿,“更何况……”
梁穹注视着她等待下文,却等来魏留仙意味深长的一笑。
“更何况,我不想让我的血脉被兴国惦记,也不想看它成为权力争夺的工具,”她停下来,想说得再直白点,“我可以让它认熙衡为父卿,做他名义上的后嗣,却不想熙衡当真与它有血缘,这将遗患无穷。庶卿,你懂我的意思吗?”
梁穹心头一惊,怀抱中的魏留仙凑过来,将吻印在他唇上。
“若这孩儿像庶卿般聪慧,我也欢喜得很。”
她这几句话不仅震撼了梁穹,也让前桥大吃一惊,魏留仙竟然在筹划不生赵熙衡的孩子?只为了……朝局稳定?
其实对于女尊国度来说,父亲本就难以确定身份,无论魏留仙在谁的帮助下怀孕,都只能算做公卿所出。
可她竟不想怀上赵熙衡的亲子,只愿让他做名义上的父亲,她明明那么爱赵熙衡……原来“爱”也可以这样表现吗?
前桥一面感慨魏留仙做事果决,一面又暗自忐忑。
她想追逐爱人,又想保证国家安全,为此要做更多筹划,才能稳住她眼中的幸福。但这兼具了算计的爱情,怎么看都别别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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