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的她习惯了。她依然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半出门上班,五点下班,六点半吃饭,九点睡觉,一如祖父在的时候。纪律、守时、诚信、负责——这就是孟家人的家训。即使祖父去世后,她的生活依然一成不变。她服从纪律、从不迟到、为人诚信,而且勇于负责,但是——叮咚!门铃声在哗啦哗啦的雨声中响起,她低头又看了眼时间,然后波润不兴的搁下手中碗盘走出厨房,自玄关伞桶抽出一把伞,推开玄关大门,接着撑伞穿过花木扶疏、露天潮湿的庭院,最后停在庭院前方的一扇锻造大门后方。透过门栏细缝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外,迟疑了几秒,才伸手将大门拉开。“嗨——”当身后路灯照亮孟思瑜的刹那,一身湿淋淋、活像落水狗的耿亮也立刻咧出他的招牌笑容。第一印象很重要,虽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担他还是决定替自己营造阳光热情的形象,没想到眼前的冰山美人却是面无表情,完全不为所动,连抹微笑都吝啬。“耿亮?”眼前的男人就和同事所形容一模一样,很英俊阳刚,但也很邋遢不修边幅。“对,看来所长应该告诉过你我的身分了,他委托我调查那起死鱼事件,另外还安排我住进你家随时保护你,请多多指教。”他努力不懈,笑得更加热情灿烂,甚至伸出右手期待她一个亲切的回应,但是他等啊等,却只等到她抬起左手,指着手腕上的手表,然后用一种非常冷静——或者该说非常冷漠的口吻,对他说道——“按照你和所长所约定的时间,你总共迟到了十八分钟又二十五秒,如果有人真的想要我死,这段时间我早就去投胎了。身为一名私家侦探,你完全不合格:身为一名社会人士,你欠缺守时观念,身为一个男人,你完全不守信用和承诺,所以我没办法信任你,你请回吧。”说完,就想关上门。“嘿,等等,我可以解释——”他连忙用手抵住门板。“如果我无了,你解释再多也没用。”她抿着嘴唇,加大关门的力气。“我也想准时到的”“但你迟到了。”“所以我说——”“你什么也不用说,聘请你是所长的想法,并不是我的意思,就算你没迟到我也不会聘雇你。”孤男寡女,所长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让这个陌生男人住进她家。她从不以貌取人,但她很介意有人不守时,他若是迟到一、两分针还情有可原,但他却足足迟到了十八分钟。十八分钟足够她洗完澡、吹干头发,他完全破坏了她的规矩。嘿,说了这么多,原来这小女人刚刚只是在借题发挥啊?既然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拒绝他,又何必损他那么多,他若不是个合格的私家侦探,也不是守时的社会人士,又不是个守信重诺的男人,那他到底是什么?不是人吗?耿亮扬眉,这才发现她看似冷冷淡淡,没想到却是伶牙俐嘴,骂人不带脏宇,个性啥到有够味!“啧啧啧,我说亲亲蜜糖,美人思瑜啊”“我跟你并不熟,请叫我孟小姐。”什么蜜糖甜心,美人思瑜,这个人到底是来工作还是来把妹的?下流!“叫孟小姐多生疏,反正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了,我叫你思瑜,你也可以叫我阿亮,那些跟我要好的朋友们也都是叫我阿亮的。”耿亮忍不住又笑了,黑眸里星光闪闪,给人一种荒谬的联想,仿佛他的那些好朋友全都是母的。谁跟你好朋友!“我不想认识你,就这样。”说完,又想关上门。“慢,慢,啊,我的手被夹到了,痛痛痛痛”这次他不再强力抵抗,却在大门几乎要阖上的瞬间爆出哀号,果然,孟思瑜马上就僵住了动作,达边将门板往后拉。“你”她冷瞪着他。“好痛好痛,我的手好痛啊。”他非常夸张的握住右手蹲到了地上,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银戒在路灯下闪闪发亮。“你可以再无耻一点没关系,我根本没有夹到你的手,”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有些不确定。“好痛,我需要爆炸”“别以为你编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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