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分钟应该干什么呢。
“叮——”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又一个客人进来了,这本是最平常的一幕,高君珩看清那个客人的样子,却在位置上愣住了。
“那是……高予臻?”他低声念道。
或许是对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把头转过来,在两人的目光接触的一刹那,高君珩抖了一下,低下了头。
靠,好尴尬……
一抹冷汗浮现高君珩的额头。
哥哥去世后,天空连续下了五天的大雨,市里有些低洼处还被淹没,有些地区还因此断水断电。
电视里,新闻台里,记者站在雨中,穿着雨衣,手中拿着话筒,眼神坚定地面对着摄像机,讲述着这次大雨给市民带来了什么。
高君乐推开门,走进了高君珩的房间,她皱了皱眉头,抓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穿雨衣的记者消失在电视机屏幕之中,而不远处,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像石膏雕塑那样,躺着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电视声音的消失给予什么反应。
“你这个兔崽子,你要躺在这里到什么时候?”高君乐气得要死,一脚抖过去。
只是床上那人任凭她怎么踢怎么打,都毫无动静。
高君乐骂道:“他活着的时候你直接几年不和他见面,现在他死了,你又搁这里装什么兄弟情深?赶快给我起来!”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只见高予臻直直从床上做了起来,他的眼眶还是发红的,睫毛湿润,嘴唇却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
但高君乐才不会觉得这个兔崽子可怜,高予臻一个快一米九的个子的男的,轮得到她一个一米六几的女的去可怜吗?
高君乐的话简直就是把刀往高予臻胸口戳,但偏偏她的话又是对的,高予臻现在这个行为就是马后炮,屁用都没有,他就像那些里的无耻丈夫——妻子生前好说好话都没用,妻子死了又开始装深情来各种怀念。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滚回你家去,别来我家这里发疯。”高君乐骂道。
高予臻这才转过头来,他低着头,没直视高君乐的眼睛,“你也知道,那里并不是我的家。”
高君乐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
高予臻再一次没有回应她,依旧是低着头,高君乐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还要照顾我妈妈,没空在这里拉扯你,高予臻,我不是哥哥,不会把你当作小孩子哄着。”高君乐说,她是认真的,哥哥死后,家里乱成了一团,什么杂事都压到了她身上,短短一个星期,高君乐感觉自己老了起码十岁。
“我知道。”高予臻说:“抱歉,是我感情用事了。”
“知道抱歉就好。”高君乐说,算这个小子识相。
除了抱歉,高予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抬起头,对高君乐说:“下周我会申请集团的外派项目,我打算出去一年。”
“外派?”高君乐震惊地说:“你认真的吗?”顿了顿,高君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走极端好不好。”
“我是认真的。”高予臻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高君乐沉默了好一会儿,“行吧。”她说,“你……换个环境也好。”
她转过身,临走前,她说:“今天是星期四,下周你离开之前,就先住哥哥的房间吧。”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真的会吗?高予臻问自己。
这一年里,他除了工作,偶尔会去公园散散心,看着火一般的天际逐渐熄灭,变成黑灰色,看着黑天鹅在湖面浮动,天鹅的身后跟着一排黄毛小丑鸭,看着葱绿色的草地变成干枯黄色,最后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
唯独哥哥的样子依然浮现在他的脑海,流连于他的梦中。
偶尔,在深夜,在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哥哥,哥哥抱着他,两人躺在床上,哥哥的指尖掠过他的脸颊,抚平了他眼角的泪水。
“哥哥……”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哥哥却不在身边,眼角的泪水还在流个不停。
哥哥真的死了吗?不,高予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走到阳台,他穿得很少,睡衣外面裹着一层睡袍,冷风灌进衣领,冻得他发抖,那一瞬间,他忽然清醒了。
人死了不能复生。他想。珍惜自己所爱的人,这种到底谁都懂,可是当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却又突发出千奇百怪的状况,又因此得到各种各样的结局,运气好的,皆大欢喜,运气不好的……
高予臻吐出一口白雾,他缓缓走进室内,关上门窗,室内还是暖和的。
他来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甚至不需要酒杯,他用开瓶器开启了酒瓶,嘴对着瓶口直接喝,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上暖和了很多。
“叮咚——”
直到手机信息铃声响起,再一次点醒了高予臻,把他从酒精的沉迷之中拉回了现实。
他放下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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