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想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康桥发生了爆炸案,知不知道他人就在市区……可最后谢昭忍住了。
他说过要等她,所以他耐下心,想象了千百种可能。
谢昭忆起前不久毕业典礼那天,他昂首阔步,踏上学校那片只有博士毕业生才能踩的草坪,他0着自己牛津帽上的红穗,望着不远处一起穿着礼服合照的霍泱王烜和他们的家人时,说不落寞是骗人的。
就当他以为自己顶多就沈皖一个亲戚会给他献花时,导师给他拨完穗他下台时,却久违地见到了他爷爷和三弟谢昀。
谢昭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谢昀捧花推着爷爷上前。
“爷爷?”谢昭蹲下来,他白发苍苍的爷爷居然为他不远万里地赶来康桥,参加了他的博士毕业典礼,“您身t不好,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阿昭啊,恭喜你,顺利完成学业,离成为一名优秀的天文学家又进了一步。”老老爷眼底的宠溺不言而喻,他知道自从谢昭忤逆他的意愿报考天文学后,两人关系生疏了不少,但所有小辈里,他最心疼宠ai的,还是谢昭,“爷爷怎么能,不来见证这么重要的一刻呢?”
“就是!”谢昀在旁cha科打诨,“要不是学校给我们寄了邀请函,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们啊!”
谢昭愣了下,他从来没在任何地方留下谢家的联系方式,就连紧急联络人,都填的梁等等……所以是等等,将邀请函寄去了谢家。
那一刻,谢昭的心像一个巧克力盒,被人塞进来好多奇形怪状的巧克力,他在那里,找到了一块名为“勇气”的巧克力,他要趁它被头顶的大太yan晒融化前,速速取出来,将这些年他藏在心底的真心话,全部宣之于口。
所以谢昭不心急,因为他笃定梁等等b任何人都关心牵挂着他。
他和霍泱王烜一同回到了家乡若耶,这一次,是真的不走了。
他故意泼了自己满身酒,然后跑到梁等等家楼下大喊她的名字耍酒疯。
梁等等急冲冲跑下楼,把谢昭拖回车里,对他破口大骂:“谢昭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知道酒驾违法吗?!你不要命了?!”
“我早就不要了!”谢昭开始手舞足蹈地演戏,“梁等等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一去康桥三年,你一面都不曾来看我。就连在我们那儿发生了爆炸案,你都不闻不问!”
“我却是漂洋过海,年复一年地想着破镜重圆……过去你说你觉得自己卑微,那你可知道,我谢昭这辈子所有的卑微,都只给了你梁等等一个人!”
梁等等见谢昭只差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了,想来真是喝高了。
“你知道吗?今年王煊和霍泱就要结婚了,而我们在g嘛,我们还在和一个根本无法停止我们相ai的理由拉锯着。”
“你以为斗个你si我活就是结局了吗?”
“不!我们俩的结局,只能是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话毕,谢昭开始发动汽车,吓得梁等等赶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谢昭!你喝醉了!你不能开车!”
“我没喝酒!”
“喝醉的人一般都不会说自己……你说什么?!”
趁着梁等等愣神的功夫,谢昭一脚踩下油门,把人给拐走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
梁等等快被谢昭b疯了,她都不明白这人突然大晚上ga0这出是哪根神经又错乱了。
“谢昭!你为什么要装醉耍酒疯?”
“学你。”
“学我?我什么时候装醉过?”
“让我等你那一次。”
“……”
梁等等应景地想到了一句诗:“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改成是“沉默是今夜的若耶”更贴切。
谢昭一路风驰电掣,梁等等在车上打完盹醒来,车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拿掉谢昭的外套,下车发现他带她来到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约会的山里。
天文望远镜孤零零地立在一旁,谢昭坐在帐篷外喝酒,梁等等与他并排坐下,问到,“今天又有什么天文奇观吗?”
谢昭笑,“其实对我来说,宇宙每时每刻都不同,所以有个词叫物换星移,不是没有道理的。”
“若耶的夜空真美啊!”
“是啊,康桥的夜空也有这么美,可惜没能和你在同一片星空下看过康桥的月se。”
“呵,”梁等等轻笑,“谁说没有的?”
“你刚刚说你一去康桥三年,我一面都不曾去看你,是不对的。”
“我去看你了。从你毕业典礼那天,到爆炸案发生期间,我一直在康桥。”
谢昭懵了,“你、说什么?”
“我离开的航班就是爆炸案发生那天,我是确认过你安危才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梁等等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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