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整个后宫怕是都睡不好。
先是一个小宫女在御书房待了半个时辰,出来时面容红肿,头发散乱,想必是爬床被打出来,后宫众人还等着瞧卢贵人的笑话。
谁知晚上竟是卢贵人侍寝,皇帝还屈尊去朗月轩,要知道只有位居主宫的娘娘侍寝,皇帝才会亲至,其余都是去妃子去乾坤宫的石榴殿侍寝。
难道卢贵人要得宠了?这一猜测让嫔妃们嫉恨不已,魏淑妃更是当场砸了手里的玉如意。
凤鸾宫中,皇后着深紫宫裙,上锈有银纹牡丹,享受着侍女的按摩。她是偏英气的长相,凤眼威仪五官立体,嘴唇微厚,在未嫁给皇帝前曾率兵打过蛮夷,是本朝唯一一位女将军。
她挥了挥手,招来一位侍女,“江漠,去打听清楚。”
“是,娘娘。”婢女微微附身,正是改名江漠的江二丫。
夏晚狼狈的回了朗月轩,焦急等待的卢贵人心里一咯噔,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夏晚瘫软在地上,不是她不想跪,从早饭到现在滴水未进,又是跪又是受欺负,没昏过去都算是好的。
但也不能算滴水未进……
夏晚斟酌着说了被淑妃罚跪,羹汤冷了被罚的事。
卢贵人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夏晚做错了事,让皇帝对她这个主子也厌烦起来。谁能想到正好遇到淑妃那等跋扈之人,她语气柔和了些,“好孩子,你受累了。”
她还有心再问,就听见公公传话,今日侍寝皇上还亲自来朗月轩,顿时喜不自胜,忙叫夏晚退下,匆匆叫来贴身丫鬟,“快,给我沐浴梳妆。”
她也就没看见听到皇上两个字的时候,夏晚狠狠颤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巧?今晚偏是朗月轩侍寝?她捂着胸口安慰自己,应该没事的,皇帝金口玉言,说过不会强迫她。
夏晚担惊受怕的回了房间,草草用了些饭,洗漱了一番,待躺到床上窝进被窝里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捧着自己受伤的奶子,已经肿得碰都碰不得。但她没有药,更不敢去要,之前嬷嬷给得都用完了,她勉强扣了些底子抹在乳尖,其他地方却别无他法,只能靠吹出的凉气缓解一时。
夜深,皇帝终于出现在朗月轩的时候,夏晚已经噙着泪委屈着小脸入睡。
他扫了一眼,不出意外,没看到那女子。
“妾身恭迎皇上。”卢贵人打扮的甚为隆重,虽然不知道皇帝怎么回来,但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
“起吧。”皇帝淡淡一声,也没有拒绝女人攀附过来的手,只道,“爱妃今日的银耳羹合朕心意,只可惜已经凉了。”
女子娇羞一笑,“都怪婢女蠢笨耽搁了时间,臣妾以后便日日亲自给您送去,皇上可不要嫌烦。”
“不必,究竟不是今天的味道了。”
卢贵人觉得皇帝今日虽然话多了,但更难搭话了,只小心说,“若皇上喜爱,便把羹汤热热,再喝也是一样的。”
皇帝饱含深意的看她一眼,终于笑了,“爱妃聪慧。”
“爱妃可是沐浴了?”他抬手将人揽入怀,目光看向一间不起眼的小屋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邪意。
“皇上~”
当夜,朗月轩叫了两次水,最后一次已经是半夜时分。
翌日,卢贵人醒来时,床侧已经一片凉意。
外头已经日上三竿,听荷走上前,“小主可是要起了?”
“怎么不叫醒我?”
“皇上说小主累了,免了小主今日请安,让奴婢们不要打扰小主。”
卢贵人眉梢媚意未消,虽然身子酸痛不已,但闻言心里甜蜜,“皇上何时走的?”
听荷面带迟疑,“回小主的话,丑时三刻。”
卢贵人脸色一白,且不说今日无早朝,就算有也不必那么早离开。刚完那事不久,皇帝就离开,今日请安时那些人指不定怎么嘲笑她!
她攥紧帕子,“可是被哪个贱人截了去?”尤其是淑妃,最爱截宠,林贤妃也仗着有小皇子,一有头疼脑热就叫皇上。
听荷摇了摇头,“皇上直接回了乾坤宫。”
卢贵人心里的蜜意散去,昨夜她沉浸在皇上来的喜悦了,又见皇上房事格外勇猛,她当真以为是自己的恩宠来了。
但现在仔细想想,处处不对劲。皇上昨夜并没什么不同,只偏提及了银耳羹。
她细想那一番话,勃然大怒,“将夏晚那贱婢带过来!”
听娘娘要见她,看听荷的脸色不好,夏晚心中一沉。
难道皇帝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小主?但他分明说过不会勉强她。
“昨日在御书房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到夏晚,卢贵人沉声问,
后宫的女人在揣测圣意上各个精通。
昨天被喜悦冲昏了头,如今清醒过来,再品味那番银耳羹的话,就有了深意。皇上怎么会执着一碗银耳羹?怕是看上了送羹的人。
这本来是好事,夏晚本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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