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替他擦脸,却见屋外走来风仪女官,站在敞开的大门旁侧,并不入内,口中问:“贵人安寝,今日宫里点哪类寝香?”
乔一帆脸颊仍泛着点红,闻言拽住了邱非的手:“你陛下藏好。”
邱非哼出一个鼻腔音:“怎么?”
“孕中拉着陛下在院中行房,让宫女知道了,不定怎么说呢。”
后宫只乔一帆一个,宫婢内监却很多,平日闲来无事扯皮撩闲难免提及这位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以至一时间许多风言风语都来编排过。然而这不过是乔一帆的推托,坤宁宫内的一等女官正是他的随行宫女,亦是自小看他长大的贴身侍女,私底下相处宛如亲长。若叫她瞧见自己养大的白菜欲火焚身眼巴巴勾着猪来拱,乔一帆真不知往后在她面前要如何自处。邱非却心想他这话有些道理,索性上床,又将纱帘散下。
那宫女等到乔一帆应声后便入内行李,只见帘帐垂落,便上前些,询问可是身体不适。乔一帆耐心打发,只说今夜燃的和平日无有不同。宫女行李,欲要告退,又心道今日贵人呻吟似乎多有喑哑,又见内榻帘幕层层垂落,只勾出一个倚着枕垫的纤细身影,便问可是风大着凉,可要传太医来看。只见床上那剪影似乎颤了颤肩胛,靠近外头的右手顺势抬起,做了个赶客的手势,口中说:“姑姑多虑,温度正合适。我有些乏了。”
那宫女便即刻起身告退。转头时最后瞥一眼纱帘,并未察觉太多异样,只隐隐觉得那衾被似乎隆起了半边,只当是乔一帆欲要披被入寝,便吹灭了两侧的油灯,仅余下一排隐约的烛火。
四处阒然。不多时,只见乔一帆猛地推开了层叠遮掩的帘幕,露出羞愤又惊奇的面孔。薄被不自然地拱起,他靠近里侧的左手伸入其中。原来邱非只是爬上了床,却不曾躺在他旁侧,只是趁着宫女踏入内室的脚步声无知无觉地挤向床尾。乔一帆做贼心虚,一门心思系在将人打发走,却倏地呼吸骤停,待到他看向身前,小腿惊得险些要踢翻床被。邱非倒是穿回了下袴,被他抱进内殿的乔一帆则紧余凌乱的上衫,布料堪堪落到胸乳,露出其下光裸的臀腿。邱非扶在他的肚腹,在他的小腹落下一连串轻盈而细密的吻,在乔一帆意识到并不自觉绷紧肚腹后,那吻便落在了髋骨与他因为频繁摩擦而微微红肿的腿根。乔一帆伸手挡在他作乱的脸庞,近乎要撞到对方的鼻尖,顺着纱幕的投影看去反倒像是打发宫婢的手势。
邱非就着姿态张开嘴唇,用舌尖舔了舔乔一帆的掌心,随后便是微微挺起的阴茎。小皇帝原本性爱经验稀少,又有些在任何领域都打算登峰造极的、不合时宜的胜负欲,亲密时的步骤大多同春宫画集那般板正:先是手指抚摸,再是嘴唇亲吻,最后便是性器的纳入与承接,顺序固然。虽说邱非这个人偶尔会有些坏心眼,诸如赐予他疼痛或者逼迫他求饶,但这个流程却鲜少被打破,也鲜少玩些下九流的、折煞帝王威仪的花样。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他人的私密部位又亲又舔呢,乔一帆惊得简直想将煤油灯搬到跟前细细打量,好看看这是糟什么东西魇住了。他彼时近乎失声,仅能勉强挤出几个嘶哑的音节,头晕转向地回了宫女。
室内倏然幽暗,余下的烛火斜射入内,自邱非的鬓角至唇沿打出蒙蒙的一道光束。乔一帆彻底说不出话,口舌顺着食道连入肺腑,一径是滞涩而火辣的感触。邱非清隽的眉眼在这个角度下蜿蜒而下,低低地垂着,仅余出因为光照而显得水润的虹膜,眼尾蜷起,不知是未能习惯异物还是在对他笑,一番柔情绰态,同白日里大不相同——那可是九五之尊,怎么能——怎么能——对他这样呢?
“陛邱——嘶邱非!”乔一帆不知要说什么,却被邱非拿舌尖一径向下,吞住茎身整个儿包进唇腔里。比起被人吮吻性器带来的感官刺激,心理层面的震骇在此刻更为汹涌。他骇得好似教人踩了尾巴的猫,肩颈自上而下迸出电流感过强耳的一瞬酥麻,腰杆顷刻间软倒在床榻。邱非不为所动,颇有些余力地伸出手,捋了把自个垂落在耳尖的散发,系到耳根后。这个多少有些风情的小动作使得乔一帆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冲动:想要往里头更深地挺进去,想要让高高在上的存在为自己匍匐,更准确的说法是,想要给予邱非、给予自己的爱人足够深刻但程度适宜的折磨与痛苦,好感受到对方确然爱着自己。然而这种想法反倒让他察觉到人性的卑劣之处,这不道德,乔一帆心想,然而他却在此刻兴奋地指尖抽麻。
邱非的口腔被顶出一个圆弧,说话的声音虽平静,却带着含混的咬字与情色的呼吸:“唔整呃,厄扑是你请留尔的互吗怎么,这不是你请求我的事吗?”说完,邱非似乎觉得自己这种囫囵话不够准确,且有失威严,便轻轻蹙眉,好似生起自己的闷气。
乔一帆此刻却不能共情邱非精益求精的追求。他的指尖蜷起,小腿难耐地抬高一些,顺着绷起的脚跟连成一道圆润的弧线。脊背与下身隐隐又在渗汗。先前巾帕的擦拭仅能抹去视觉上的污渍,却不足以将其彻底清除,以至于乔一帆顺着敞开的腿根能够隐约嗅到那股腥檀的味道:“这样不行,很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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