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映得如染上了一层玉色清晖。“师姐,不用这么快拒绝我。”他缓缓伸出手掌来,掌心在面前轻轻旋转着,那朵血色莲花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偏头凝神细看着那跳跃的烈焰,明亮的红色将他的眉眼如镀了一层艳色,显得格外妖娆。“当年师姐与师傅封魔之时,不幸中了魔尊的独门绝技地涌寒冰。红莲业火确不能消除地涌寒冰,但你我双修就可克制寒毒发作,也可助我慢慢化去红莲业火的功力。”容渊抬眼看了看她,勾了勾唇,“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钟沁儿微微抬首,愤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容渊笑了笑,他本就眉眼精致,此刻眼角上挑,被红莲业火映得整张脸勾魂摄魄。根本不像昨日初见时候,仙风道骨的清冷模样。钟沁儿忽然明白了,当初师傅为何会选他潜入魔界,因为他本就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容渊柔声说道:“师姐莫要生气,我给你三日考虑。你刚醒来,自然还有很多事要理顺。三日之后,你若是执意下山,我一定不会拦你。”钟沁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紧握住手中的含光,转身扬长而去。回到凌云府,纵然不过刚刚天亮,容渊那个叫青鸾的女弟子已立在外面等候,见她回来,双目一下晶亮了起来。“师叔,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钟沁儿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青鸾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眸光流转了片刻,又默然垂下长睫,行了一礼,缓缓离去。入到同中,此间窗明几亮,显然已有人打扫过了,钟沁儿向来不喜别人随侍,因此此地一贯清净,时常只有她一人在。“含光。”她坐在桌前,抬手轻敲剑身,召唤剑灵。明亮的剑身闪了闪,一道幽幽银光幻化出他的轮廓,朦朦胧胧。“你那师弟此前封了你们周身的灵域。”含光微蹙眉心,缓缓说道:“所以,我出不来,也无法感知你的情况。”钟沁儿脸色微变,“他竟然能感应到你吗?”“感应说不上,不过,他应该是个极其小心的人。”钟沁儿闻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含光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渐渐凝重,“怎么,他欺负你了?”钟沁儿咬了咬唇,轻声说道:“他修了红莲业火,能够驱我的寒毒。”含光轻轻点头,又郑重地说道:“你们若是双修,寒毒便不能夺去你的功力,你至少能保持目前的功力下山。”钟沁儿的身躯微微一震,她扬起头来,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连你也说这样的话?”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看来,他是跟你提过了?”见她一阵沉默,含光又叹息了一声,“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你怎么拿回洗烷丹?”毕竟两人都知道,如今的钟沁儿根本无法打败苏穆,夺回洗烷丹。“所以,现在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了?”钟沁儿嘲讽地一笑,双眸渐渐变冷。“权宜之计罢了。”含光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又缓缓升起一丝的怜惜,“当然,你不想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早点找到苏穆……”“掌门师弟在四处都下了禁止,三日之后我方能离开。”她悠悠说道。含光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钟沁儿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同外,同外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外间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她一步一步踏在皎皎雪地之上,显出一串细长的脚印。寒风凛冽,吹得她衣袂飘扬,裙角蹁跹,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当年她就是在这处平台之上,时常与苏穆切磋比试。身为大师兄的苏穆,平日里虽然对她十分爱护,但于修行这一事上,从来不会让她。前三十年里,她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中间的三十年里,两人慢慢可以勉强打个平手。到后面的数十年,苏穆渐渐已不再是她的对手。每次落败,他时常会轻叹一声,“师傅说,要选门中最优秀的弟子接任掌门人,看来我是不成了。”钟沁儿只得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摇了两下,“怎会?待人持事,你向来强过我,这掌门非你莫属。”苏穆总是淡淡地回眸看她,并不言语,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幽幽叹息。这些往事,和苏穆的背叛是否又有关系呢?她知道男人向来不喜女人强过自己,可她也从来不会收敛。只因她一直深信,在这世间唯一可依赖的唯有自己。从前她是这般想的,现在亦是如此。她看着远处被白雪笼罩的天山各峰,目光忽然渺远起来,似是已望见熙熙攘攘的尘世。她已在同中沉睡了百年,尘世的记忆渐渐模糊。她甚至不知这百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苏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蝉蜕天山延绵数百里,大小峰峦不断。各峰各岭,相去甚远,平时并不经常往来。钟沁儿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访客盈门,络绎不绝。来者皆是住在天山各峰的师叔派遣来的师弟师妹居多。无一不是借着关心她的身体,趁机打探她对新任掌门的看法。钟沁儿知道这是师叔们的意思,天山门下子弟众多,师叔们也是各有心思。她自然不能师傅这一系落入他人口舌。她面不改色,违心地夸赞着容渊,再寥寥数句,就将人打发了出去。等众人散去,含光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钟沁儿淡淡地说道:“就希望掌门能信守承诺,三日过后让我离开吧。”第三日清晨,她刚睡起,梳洗过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缥缈的萧音,悠扬宛转,又暗藏淡淡的忧伤。苏穆?苏穆从前就是常常吹箫。她面色微变,起身迅速地踏步出门,刚站在同府之前的石台之上,就见到崖边青松前立着一人。清晨阳光如流泻的碎金,映着青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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