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要朝见,到点起身了。”天色刚亮,外面的仆役小心翼翼的喊着。
娄恣意还未清醒,已经被沈行书服侍着穿上衣袍,用下人端来的水漱口后,她终于清醒过来。
“晚上带你出去逛逛,有个奚丹市集你应当会喜欢的。”
沈行书有些不舍地抱住她,今天的妻主格外好看,穿着学士袍还未授衔的官员衣物,整个人透着学者的威严气息。
“我等妻主回来。”他语调里透着无限的不舍。
门口响起框框敲门声,沈行书好像受惊的兔子,从妻主怀里跳开。
“二妹?你怎到这来了?”娄恣意惊讶。
“大姐,门口马车都等了半柱香,你还在你侬我侬,不就是半天不见,你们至于吗?”娄临季撇撇嘴。
“小书,我走了。不用一直等我。”娄恣意最后又交代一句,才一步三回头登上马车。
沈行书跟到门口,痴痴地望着她登上马车,消失在视野中。
有种灵魂被带走半边的缺失感。
妻主不在,他干什么都没劲。
贴身仆役春眉笑他是望妻石。
他只是柔柔笑着,继续望着窗外的枯枝走神。
想着想着,外面竟飘起白白的雪子来。
“少主君,看来明天要下雪了!”春眉笑着同他说。
他也终于舒展眉头,伸出手去接,可是那小小的雪子一碰到手心马上化成水,最后什么也没握到。
他便无奈的收回手,拿出针线,继续绣着妻主的新鞋子。
眼见着日头跑到了正中间,厨房早早派人过来说午饭好了。
说着只去半天的人,还未回来。
沈行书有些焦急了,今日按理说是给她们这些出国的女子授衔任命,没有旁的事情。
为何还不回来,莫非出什么事了?
他横竖没有丝毫胃口。便挥挥手,让仆人不要上菜了。
妻主不让他站在院门口,他便时不时地到房间门口张望,看是否有妻主回来的影子。
直到夜幕降临,门口才跨进来衣袍落拓的女子,她的步伐有一些不稳,好像是喝酒了。
沈行书连忙迎上前,“妻主。怎的才回?”
他扶住女子有些不稳的身子,果然在她的衣袍上问道浓厚的酒气,还有些脂粉味。衣领处更是被人留下一抹嫣红。
一股涩意从心间迸发。
妻主这是喝花酒去了?
他不由得带上些幽怨……
明明说要带自己出去逛市集的,却跑去喝花酒。
但是看着妻主眉头微微皱起的模样,心疼压过了醋意。
他扶着妻主回到房间,伺候她梳洗换装。
沾了别人口脂的衣服被他气狠狠地丢出窗外。反正妻主日后也用不上这袍子了。索性丢掉。
娄恣意的神态还算清明,摸摸他嫩白顺滑的脸颊,“小书,我回来了。我们出门吧。”
“妻主,这都酉时了。良家男子不应当出门。”沈行书意有所指的说到。
“嗯?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醋味?是哪里来的小醋坛子。”因为酒意桃花眼带上一些水意,作势左边嗅嗅右边闻闻。
恍然大悟亲在沈行书脸上,“是我的小郎君吃醋了。”
她一说,沈行书就一肚子委屈,自己一天饭也吃不下,一直在想她担忧她。她倒好,去喝花酒,还让别的男子在她衣物上留印。
若不是妻主的许诺给他这般大的希冀,他也不会这样委屈。
沈行书越想越委屈,眼尾红红:“妻主明明说……只要我一个。现如今是要反悔了吗?”
娄恣意把他报到自己怀里,沐浴之后身上个只有皂角的清香,没有任何讨厌的脂粉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日皇上封我作内阁学士,以后你就是三品郎君了。是内阁的其他官员邀我去春风楼喝酒,我不好推拒,她们也不让我派人回来跟你报备。”
“春风楼的男子可好看?”沈行书酸唧唧的问道,心中暗骂自己学的男德男戒都学到哪去了?不是要做贤夫,不妒不忌。
“哈哈哈,我哪知道如何,根本没仔细看,心里头想的都是早些回来带你出去。”娄恣意和他侧脸贴着。
“可妻主的衣服上有男子的口脂……”他本不愿指出来,显得他过于心胸狭隘,明明知道妻主没有做任何过界的事情。就算做了,也是妻主本来的权利。
女子本多情。他如何能强求妻主专宠他一个?
“那是我特意抹上去的,是你的口脂,我悄悄带了一个出门。我怕她们说我故作清高,非要安排伺候的人,就故意弄了点痕迹,教她们无话可说。”
“我的?”沈行书看着她拿出来的小木盒,确实是自己的。
心头的委屈一散,感动地不行。
他沈行书何其有幸,能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为自己考虑,还会认真的在方方面面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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