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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手术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裴夺这么说(4 / 40)

事有钱且闲得蛋疼,硬要把裴夺身上所有的弯路、过错、不愉快,全都发泄到盛珏头上,以折磨人取乐。

爱情真恶心。盛珏想。

在传统文化里,爱情好像被高高地架起,像膜拜圣物一样歌颂,但实际上呢?爱情就他妈是一坨狗屎,多少人声称自己坠入爱河,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做尽了不理智的事,倘若只是自我伤害也就罢了,偏偏痛苦得人尽皆知,什么下跪,自杀,威胁,谁都不得安宁。

为了爱情哭泣,痛苦,买醉,割腕,口口声声你是唯一,一年后就另觅新欢,十年后再看,又换了个对象喜结连理。

盛珏受够了人与人的感情纠缠,他觉得那些痛苦愚昧又低级。明明是自己立不起来,过分软弱,却借口爱得太深,所以才失去自我。

贺知寒跟裴夺说了两句什么,笑着亲吻他的脸颊,出门时,裴夺把自己挂在玄关的风衣披在贺知寒肩上。贺知寒爽快地穿上,承诺过晚上会回来之后,就带着盛珏一起离开了。

裴夺轻描淡写地瞥了盛珏一眼,不带感情,毫无留恋。

盛珏心中一瞬酸涩,但也不算煎熬,他本来也就没指望过什么。轻信别人承诺的人,脑子必然不太好使。

只要不付出信任,你就可以随时全身而退。

来吧,坐上车后座的那一刻,盛珏心想,他想怎么折磨我?

最好的情况是他不跟自己一般见识,至于最烂……身体痛到极致,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么。

盛珏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完全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想远远地躲开这些人,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了。

老板他们自己回去,琳负责开车,贺知寒简单跟琳交代了两句,就从另一侧上了车。

盛珏瞬间收敛表情,让自己变得恭谦,这才自然地抬头对上贺知寒的目光。

贺知寒眼里毫无敌意,简直是饶有兴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盛珏做好表情管理,恭敬地问,“贺先生?”

“朋友,”贺知寒相当自来熟,毫无跨国公司董事长的架子,简直是以一种崇拜的口吻在说话,“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牛逼?”

“……”盛珏简直裂开来,“您是指什么?”

贺知寒扬眉道:“裴夺啊。你在他手底下待了三年,居然还没疯……算了,不说这个,现在好不容易跑出来有时间了,跟我讲讲你这三年?”

贺知寒微笑着看他,裴夺的衣服穿起来也分外妥帖,眼尾碎发垂落,姿态闲适,筋骨优雅。

盛珏迟疑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挑着裴夺对自己冷酷无情的那一面说了。

几乎没有片刻喘息的囚禁,如影随形的时刻管控,不容违逆的命令,寥寥无几的交谈。

盛珏太会服软,笑容恭顺:“裴先生说我的眼睛有一点像您。”

所以我只是个替代品,他爱的人是你,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贺知寒听着,偶尔出声问两句。直到这时,总算不得不承认裴夺确实没说错。

他们很像。

盛珏的外貌跟高中的贺知寒也只有三分相似,现在两人放一起几乎找不出外貌上的共同点,但性格实在太像了。

高中时的贺知寒,比盛珏更张扬,但内核很像。

言语上从来不得罪别人,装得好相处,装出温良恭谦让,不动声色地捧着人,但内心满是冷漠和厌倦。

一个难以付出真心,披着羊皮的虚伪人类。

……有意思。

“贺董,到了。”

贺知寒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对盛珏道:“下车,正好到饭点了。”

盛珏依言而行,规规矩矩地跟在贺知寒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抵达的餐馆,并为它的高度震撼了一瞬。

贺知寒脚步微顿,侧头笑着搂过盛珏肩膀,拥着他往前走。

盛珏一僵,但半点异议也没,无比体贴地顺着贺知寒每一分细微的力道,叫他省劲儿。

贺知寒怀疑就算把盛珏往电线杆上抡,他都会老老实实一头往上撞。

进了餐馆,琳跟前台说了几句,就走在最前面引路,直上三楼,拐进了包厢。

盛珏又被“包厢”的大小震了一下——以为里面放个桌子差不多就满了,但实际上,它差不多和裴夺别墅的客厅一样大。

空窗,大圆桌,古香古色的木质装修,玻璃缸中数条游鱼,透过窗向外看,底下是一片山石美景,还有赏心悦目的花丛。

贺知寒笑着问:“感觉怎么样?这地儿还不错吧?”

“……”盛珏答得卑微,“我觉得我已经不会吃饭了。”

贺知寒笑出声:“行了,先坐。这次是预定的套餐,没问你有没有忌口,凑合着吃吧。”

盛珏看了看这排场,又看了看贺知寒,想着“凑合”二字,满脑子都是“打倒资本主义”,非常郁卒,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哪里,感谢您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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