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夺一手搂着他,吻了下他的侧脸。
“我很矛盾,”贺知寒闷闷地戳着他的肩膀,“一方面,我的确跟亦绝关系不错,另一方面,你对他那么特殊,让我觉得……”
他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夺倏然收紧了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半强迫地扣着他的下颌,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却不含任何情绪,叫裴夺无法捕捉。
裴夺沉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言语。那就留给时间证明。”
贺知寒皱眉。
裴夺:“?”
贺知寒不满:“你怎么还不亲我?”
裴夺轻轻一笑,侧头吻了过去。
盛珏打理好自己之后,他们两个已经翻篇了,默契地对这微小的争执绝口不提。
尽管刚才跟他们无比亲密,但盛珏依然有些拘谨。
贺知寒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对他眨了眨眼睛。
盛珏心中一暖。
看电影,吃晚餐,逛街。
很日常很平实的生活。
盛珏被贺知寒牵着手,一起走在裴夺的身后。裴夺稍微靠向外侧,为他们挡去了大部分人流。
贺知寒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要说上两句,看什么都新奇,就算是司空见惯的苹果礼盒,也硬是能被这个人挑出一个特别好看的来夸。
裴夺自然地走过去买下了那个精巧的苹果礼盒,放到贺知寒手上。
贺知寒一手牵着盛珏,一手托着苹果盒,瞪着眼睛地跟它对视。
贺知寒郁闷:“我就随便说说……”
裴夺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贺知寒知道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贺知寒果断:“不行,在外面呢,忍着,不准亲。”
说完,贺知寒把盛珏交到裴夺手上,叮嘱盛珏:“把他看好了,不准放他去乱买东西,知道吗?”
盛珏:“……”
他哪里管得了裴先生!
贺知寒跟裴夺交换了位置,但裴夺走在前面是在照顾他们,而贺知寒,整个一脱缰野马,东瞧瞧西瞅瞅,跟随便谁都能聊得热络,仿佛当场结拜的异姓兄弟。
不多时,贺知寒提溜着一条鼠灰色的长围巾过来了,像淘了金一样兴奋:“你们摸摸看!这条特别软!”
二话不说给他俩缠上了,转头又去买一些鸡零狗碎。
盛珏心说,您这不是比裴先生还过分。
盛珏默默地看着贺知寒跟人交谈时,扬起微笑的侧脸。
男人仪表堂堂,笑容亲切,浅色的羽绒服修长,透着一股子年轻人的张扬。不知他说了什么,商贩一阵捧腹,爽快地给他添了些板栗。
盛珏感到好笑,此时,手上却传来一阵力道,骨头都有些疼。
盛珏看向裴夺。
裴夺望着不远处的人,神情莫测。
裴夺很快松了手上的力气,安抚地用拇指揉了揉,垂眸看向盛珏。
“圣诞快乐。”他说。
归来时,漆星寥落。
“要一起睡吗,亦绝?”
贺知寒挟了一身寒气,进门挂衣服,头也不回地问。
盛珏一愣,换鞋的动作一顿,谨慎询问:“您这个睡,是一种状态,还是一个动词?”
贺知寒:“……”
贺知寒转过头抹了把脸,表情复杂:“简单点,做人简单点,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倒上一倒……”
对上盛珏忍笑的脸。
贺知寒眯起眼睛,上手戳他的脸颊:“好哇,胆子肥了?”
盛珏躲了,笑着说:“我习惯自己睡。”
“行,”贺知寒打了个哈欠,“洗完早点休息吧,我快困傻了。”
裴夺冷不丁地说:“我抱你过去?”
盛珏默默走开。
贺知寒磨了磨牙,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腿:“这是腿,看到了吗?我,贺某人,芳龄十八,四肢健全,生活可以自理!”
盛珏又想笑了。
裴夺也笑了一下,凑过去亲吻他的脸,然后低声说:“但有时候,我觉得这算不上好事。”
想了想,裴夺补充:“只是偶尔。”
“……”贺知寒乜他一眼,长臂一伸勾住了正想走远一点的盛珏,“亦绝你跑什么,他都要谋害朕了,还不过来跟我患难与共?”
盛珏:“……陛下,微臣觉得,微臣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
话音刚落,就见贺知寒把他往裴夺那儿一推,义正辞严:“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先帮我牺牲一下。死道友不死贫道……”
盛珏:“……”
这可真是新概念“患难与共”。
盛珏站在裴夺身前,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正想拣些好听的话说,裴夺就忽然低下来,吻了他的额头。
盛珏愣住了。
“晚安吻。”裴夺用那副冷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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