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糊涂。开口想问问那夜之后,姜玉阳的去向,面前的女人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见过他的。”
我见过他?
我笑不出来了,磕磕绊绊的跨过门槛,在黄昏时火烧云的绚烂中看见男人紧紧抿起来的双唇。
他似乎有话同我讲,最终却是一句也没有交代。
我无端生了心病,对于所谓见过姜玉阳那件事。若是还活着,应该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这村子我起初跟着导师来过,山路崎岖,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穿过林地的时候险些迷了路。若不是遇见采药的队伍,也许丢人的上一次社会新闻也不一定。也是那个时候见过生哥。我摸了摸下巴,沿着记忆里的老路往山上走。
老屋还在,却是蒙尘了,推门的动作还没完成,身后人却是力道惊人的反钳制住我。“来这里做什么?”姜哥儿阴沉着脸,询问着我。
“来看看恩人。”我皮笑肉不笑的仰着头,“这老头不会姓姜吧。”
我发誓,我嘴贱这毛病再犯我就自己扇嘴巴。这长记性的经历我永生难忘,姜哥儿拎起我的领子,将我丢到一边,人滑了半米,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挂了一脸。然后这个不像和我多言语的家伙手脚麻利的拆房子,值闹腾的我呼吸不畅。我瞧见了尘土飞扬中的一口棺材。丧葬文化我也是略有涉猎,对着柳木的边角料心口发紧。
柳树是不结籽的,寻常人家不想沾染那个晦气,怕有断子绝孙的说道,定是积怨颇深,才这样阴损。姜哥儿是村子里有名气的木匠,怎会犯浑呢?榫卯结构巧劲在于不用钢钉也能扎实的将棺材封住,甚至原则上出去暴力打开几乎稳健的不行。但我不敢再去端详那挥舞着工具,一下又一下封棺的男人。
那之后过了好几天,我都没敢再去招惹那个可怜人,侧脸因为过敏肿的老高,勉勉强强的抹着药膏。我也想早点回去,毕竟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留念的。要说真的能说的上话的,也就是生哥了。我又在老地方看见他,人背对着我和老人笔画什么,旱烟的烟叶抖落到地上,他也没管。
大概是同他讲话的人看见了我,男人扭过头,讶异的看着我的这个方向。
我笑了笑,招呼着生哥到身边坐下。我这张破相的脸许是很好笑,他的眼睛几次从上面移开。
“还寻思你叫人埋了,连声消息也没留下来。”他说,有几分怨怼的意思。
“哪能呢,你要知道祸害遗万年。像我这样的祸害,老天不敢收的。”我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的抿起嘴角。
“问出结果了吗?”他歪着脑袋有些迟疑的看着我。
“当然啦,我可是实干派。这种陈年秘辛多有意思啊。跟唱戏的似的。”我舔了舔后槽牙,继续着没心没肺的笑。勾着手指叫他凑得在近一些。“生哥,不是我说啊,你没发现你弯弯绕绕吹嘘半天的传奇故事有个挺大的漏洞吗?”
“啥啊?”他倒是迷茫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有些憨傻。
“你说,这船上若没有女人了,那养子脖子上的胭脂印哪来的?”
他马上换了一副顿悟的样子,点头如捣蒜。
良久面色复杂的欲言又止老半天,最后语气饱满的回了我一个:“草。”
“你的情况我略有耳闻,最近有遵循医嘱按时吃药吗?”冯岩征侧过身,看向一直默默跟随着自己的青年,温和地询问道。
“有,但睡眠还是很差。能用的办法都试过了……白天有时候还会有些恍惚。”青年应声抬起了头,脸上是让人忽略不了的疲惫,他漆黑的双瞳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透着一种让人生畏的凉意。
听到这样一番答复,冯岩征沉吟片刻,在脑中飞快地理顺着青年的状况。他并不是这里的常驻心理医生,反而是接了上一任的烂摊子,这个名为薛胧的年轻人在这学期已经前前后后预约了两三次看诊,比起同龄人焦虑着升学难题、就业压力或是情感冲突的日常琐碎,薛胧的问题已经糟糕到让冯岩征担忧他的精神状态了。
两个人并肩而行,很快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摸出了诊室的钥匙,冯岩征招呼着薛胧坐下讲话。
“进来说吧,前几天心理中心这边被研究生占用做实验了,可能有些乱,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什么,来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薛胧摇摇头,语气还算得上轻快。他似乎对自己频繁来看心理医生的事有些无奈,嘴角挂着勉强的笑,主动找位置坐了下来。
有了照面的机会,冯岩征才来得及细细打量这个年轻人。薛胧长的十分高大,粗略估计要有一米八五。身材遒劲有力,短袖露出的臂膀覆盖着一层结实的肌肉,那线条极为流畅,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不无合理的推测,是个经常往外跑的主。他的肩宽比又十分优越,不会让人一眼看过去过于粗犷,类比起来更接近健体的那种审美要求。脸也是很有个人特色的那一挂,带着明显的侵略性。眉毛浓密,内眦大眼,眼型整体偏圆,眼尾微挑,轻微的下三白。山根明显,鼻梁高挺,但是鼻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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