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
但梦有这么逼真吗?
出了电梯严峫还有些恍惚,腕表指针刚过九点半,他订的是步宅附近的豪华商务酒店,夜深了依然不乏挽着手言笑晏晏的情侣。外卖是统一放到大厅指定存放点的,高昂的入住费里也包含了送到房间的服务,但情热期过后房间内挥之不去的信息素,严峫不想让任何人闻到。
江停点的是最普通的粥,外加几个点心,清淡爽口。炒饭和小菜多半给严峫准备的,毕竟情热期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但严峫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拎着外卖等电梯的时候,他意识到再过两个小时,江停的生日就过去了。
不比自己总有一大家子费心准备家宴和礼物,江停孤零零一个,严峫免不了对他的生日格外上心。
结婚两年,头一年最为兵荒马乱,江停刚做完开颅手术,折腾不起什么花样,做碗生日面还得端进高级病房。去年倒是去了趟马尔代夫,但没玩几天就被局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了回来——人到中年,时间和精力显得尤为重要,平时工作占据了不少空闲,只要一有机会,严峫就费尽心思想给江停最好的体验。
所以,回去鏖战个通宵,算不算印象深刻的生日体验?
严峫下意识地望向镜中的自己。
人过三十,皮肤和精力都在走下坡路,这个月连轴加班,眼袋都浓了一圈。当他凑近,正欲仔细打量自己饱经风霜但依然帅气无敌的脸时,眼前倏地一花,只见镜中的雾气影影绰绰地拼凑出一张怨恨的脸庞:
“哪怕我死了”
闻劭眉心中弹,模样堪称狼狈,但神色依然居高临下:“你也休想独占他。”
严峫愤懑地握紧拳,即将重重锤在玻璃上时,眸光闪过无名指上铂金素圈的光泽,温暖而柔和,像极了一个吻。沸腾的情绪顷刻间沉静下来。
他闭上眼,手指抵着闻劭的头颅,潇洒地做出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你懂个屁,江停就是江停,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占为己有。
不过,你在他生命中留下的丑陋印记,我会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毕竟我比你多的是时间。
“叮”的提升音响起,电梯达到楼层,睁开眼,幻觉已经不复存在。
严峫哼着小调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瞬间,江停的目光先落在外卖袋上,宛如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宠物猫,但明面上还是装的一本正经:“放桌上吧,我看会报告。”
严峫憋着笑,也不拆穿他:“别看了,一会吃完了跟你出去消消食。”
江停抬眉,显然相当惊异:“去外面,你确定?”
oga情热期一年仅有一到两次,照严峫以往的性子,恐怕没吃完饭就把他按到在床了。但目前他不想,可能是受刚才那个过于清晰的梦境影响,他并不急于一时的感官满足。
此刻,他只想跟江停多待一会,哪怕只是简单的牵手散步,足以平复纷繁的心绪。
严峫拆开一次性筷子的薄膜,率先给江停夹了个虾饺:“先吃饭。”
半小时后,严峫搂着睡衣外罩着长羽绒服的江停,轻车熟路地朝酒店附近的小巷子走去。
“查了攻略才知道这附近好多网红景点,上回韩小梅那丫头还问我有没有打卡什么津海之眼要不,咱也赶一回时髦?”
津海的夜市是这几年重点规划的,且因为是北方城市的缘故,氛围与建宁很不一样,江停新鲜劲正浓,全身上下捂得严实,全凭眼神朝严峫发号指令。
“老板,来两串果子,要炸的酥酥脆脆的。烧烤要不?行,这些各来一份!”
严峫秉承着要给老婆最好的原则,如果质不行就以量取胜。没逛多久他两只手都提满了包装袋,连江停都看不下去了:“你是要把这条街搬空吗?”
“放心,搬空了也比不过阿花他俩在icu躺一礼拜的开销,早晚我得敲诈他一笔。”
严峫把大包小包都一股脑塞到旅行包里,腾出一只手来牵江停:“你现在没感觉吧?有反应随时跟我讲哦,千万别憋着。憋着会出人命的”
情热期一般很少有人出门晃荡,但伴随着社会发展,目前市面上的阻隔剂已经号称可以做到上班-发情-两不误,虽说遇到嗅觉灵敏的alpha还是没辙,但总比一连几天闷在房间里强。
为了这趟放风,江停几乎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口罩样样俱全,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严峫还要逗他:“咱酒店离这里大概五分钟吧,实在不行我只能扛着你跑,负重越野当年我可是班上第一,要是后面追的人多,估计能跑出个世界纪录来。”
江停手肘弯顶了他一下,隔着口罩的笑声闷闷的,他扯了扯严峫的袖管,示意他看向前方:“喏,冰粉。”
“江老师,刚才是谁说夜宵买多了?”
严峫瞥了一眼几个大学生搭的简易小摊位,难得嫌弃了一把:“大晚上吃这个铁定拉肚子。再说这玩意有啥好吃的,一看就是景点批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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