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出房间的那天,是难得的晴天。车停在姜宅外转角的榕树下,姜悬舟倚车而立。榕树根茎粗壮,盘根错节纠缠在他身后;树叶繁茂,将日光切成碎金洒在他肩头。明暗交错之间,他像循着光影长出的精怪,阴鸷清冽,又风华凛然。望姝跨出门,他抬头看来。午风拂面,割得树叶碎响,像淅沥雨声。也许是因为被关了很久,姜望姝有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想起十年前,在同一个位置,他们曾见过。彼时风起雨落,他穿一身陈旧校服,于转角处回头,挑衅她说这才刚刚开始。但谁会想到,他以十年为期,完成了这场意想不到的报复。他们相隔十米远,无声对视。最后是他先喊她的名字。她置若罔闻,绕过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只消一秒,姜悬舟从另一侧上来。ang守在远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冷寂。望姝不想和他独处,摁下车窗催ang上车,却被他拧过肩膀被迫对视。安全带摩擦衣服,发出暗哑声响,宛如钝刀割肉。每一寸,都刮起后知后觉的疼痛,火辣辣的。姜望姝干脆掀起眼来瞧他,“你到底要我什么?”睡也睡了,该困的人也困住了,还能怎样得寸进尺?漠然,比震怒,更钻心。她直接抓住他另一只手,摁在饱满胸脯之上,一记冷笑迎向他,“这样够不够?”静半秒,引着他钻进衣领,握住自己的乳,冷笑更甚,“还是说,要这样?”冷意在车内流窜。姜悬舟紧贴着她的肌肤,紧张对峙之中,她顶端的红粒不情愿地受生理驱使硬挺起来,抵在他掌心。本该是最暧昧亲密的接触,此刻却震得他手掌发麻。明明肌肤相亲,其实杀意横流。
他欲抽手,却被她摁住。“你不是想要这些吗?今天我给你,怎么不要了?”男人满眼冰刃,“这些?”十年风雨,他惦记她的喜好,计较她的伴侣,担忧她的安危,换不来她正眼瞧他的情意。他收回手,掐着她的脸,盯进她疮痍遍布的眼瞳,一字一顿,“远不够。”“你和梁嘉豪未婚夫妻情深,联手勾结,抓我生意上的漏洞,追溯我的出生证明,你想要个什么结果呢?”“送我入狱,判我徒刑。”“证明我有比私生子更肮脏的出身。”“然后呢?你解救你父母,再正大光明同梁嘉豪成婚?”“届时头版头条,半壁劈来举城庆贺你新婚燕尔,半壁劈来对我的口诛笔伐?”他注视着她通红的眼,“我强迫你,”接着抓起她的手,按在肩头曾被她刀扎过的地方,“你怨恨我,我认。再有十年,未必不行。”她眼角有泪滚落,他俯身吻去,随后招来ang开车启程。窗外景致飞过,望姝闭眼不语。姜悬舟在海外生意不合规,尤其是违禁品和牌照问题。新安会马仔火拼,实为梁嘉豪的算计,他怀疑他们姐弟有染,借火拼曝光生意瑕疵,从而送姜悬舟进警署。试探她心意,验证偷情真假。而她,自然不愿守着这扭曲关系,终身难逃。当年父亲膝下无子,一直耿耿于怀,姜悬舟回姜家,本就仓促勉强。而他母亲,经不起丁点深挖,果然就靠皮肉生意过活。姜悬舟的身世,自然也很难清白。若他并非亲生,哪来后续催动风风雨雨的名分。算计姜悬舟,从来都并非临时起意。只是没想到的是,常年在英国的姜悬舟,手伸得比想象中要长得多。车很快就到了,ang开门。姜望姝冷然下车,却被姜悬舟挽住,挣脱前只听见他轻声说起爸爸的病情。叱骂在喉头翻涌,她终究还是没有挣脱。——疼痛,呜呜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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