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点挤压,但是空荡荡的信息列表在眼底乍显。即便他去找了她的父母,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自己。甚至在经历了逐渐变长的时间以后,他问候的频率也变少了。“狗男人。”她小声地骂了一句,伸手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无论是聊天背景,还是陈列地整整齐齐的动态,都没有变动过。慎怡又看了一遍求婚那天的朋友圈,纪则明并没有隐藏或是删除。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吵架,而不是以此为断裂点彻底崩坏了?“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啊。”慎怡在床上滚了两遍,麻木地刷新着朋友圈,突然看到了一条新的动态。备注是管家,时间来自一分钟前。她顿时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是一个视频。上面并没有出现他的面孔,只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挠着小猫的下巴,放大了听背景音,还能听见他低低的一句,好乖。慎怡开心终于得到了他的最新动态,又伤心女儿在她离家一周以后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她愤懑地和陈樱子吐槽这件事情,说他和他养的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是周日,朋友终于获得了一天假期,从外地赶回来了。陈樱子本以为自己工作就已经够累了,怎知慎怡脸上挂着的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比她还辛苦。慎怡和纪则明吵架的事情,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一是她也觉得慎怡有点过分了,二是纪则明也并非全无过错。这次和以往都不同,陈樱子无法随意地给予劝告,或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劝人和好。她没告诉慎怡,其实纪则明私底下给她发过红包,但是她没收。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陈樱子却觉得她办不到。两个人的爱情,需要两个人分担。见好友苦恼至此,她只问一件事:“你还爱他吗?”像当初慎怡说的那样,和纪则明在一起这么久,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还喜欢他。那么现在是否要分道扬镳,也该以此为标准来做取舍。“这不是等于在问我是不是人类吗?”答案都是肯定的。慎怡皱着脸,“樱子,我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可是我害怕他会变,我更害怕他是因为我说出口的那些话而变。我做错了事,对不对?”陈樱子被她的问题问得心头一颤,正准备开口,就又听见慎怡说。“你知道吗,昨天我回家里吃饭了,临走的时候妈妈问我是不是要和纪则明分手,我立马说了不是。她回去以后又给我发信息说,如果是也没关系,因为只要我不愿意,家里都同意解除婚约,让我不要忌讳双方父母或是别人的眼光……在还没有订婚之前,她就总是教育我要给自己留退路,可是……我的退路不是这样用的,我根本没有想过,没有纪则明的未来。”“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慎怡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是因为其实我根本还没有准备好?还是说我根本不具备上场的资格?我很努力地、很拼命地想要成为一个好的妻子、好的伴侣,成为他人生里的锦簇的花团,可是总是不行。那些人的存在,那些事情的发生,都让我没有办法,我根本就还是个孩子。”舅舅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一块阴影,慎怡根本不敢想象纪则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的心情。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不会责备自己,但是在处理的过程当中肯定会觉得十分棘手。如果她当时忍下来了呢?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慎怡想了很多次,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没办法牺牲自己的利益,全心全意地为她的未婚夫铺路,她也没有办法做一个大公无私的圣母,面对寂寞和疑心毫无怨言。如果婚姻注定要割舍掉一位女性的自尊心和骄傲,注定要牺牲她自身的利益去豢养其配偶的欲望,那慎怡注定无法成为一位合格的妻子。可她对纪则明的感情又是那样浓厚,将她困在其中,不得逃脱。“或许我根本不适合结婚。”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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