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接过手机说:“刘叔。”“《追凶》的口碑稳住了,祸水东引向了陆文和他背后的人。周沉的手段不比我的差。”刘明德说,“一个不在国内发展的导演,却又这么高明的公关团队,让我感觉很有趣。”“他从不和我谈这些。”贺执听懂了刘明德的言外之意,不觉好笑,“您当初的意思是把我送过去当个示好的玩意儿,一件可拆可毁的礼物可当不成监视器。”“脾气太差,性子太急。这些毛病贺总可是一个都没有。”刘明德叹了口气,“帮周沉做舆论的是贺俊言。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的话。”贺执一僵。“他也回国了?总不能和周沉恰好去了一个国家吧。”“俊深破产之前,贺俊言就已经在经营自己的势力了。贺总的眼光毒辣,看中的继承人能力不错,野心也不小。只可惜选中的是只白眼狼罢了。”贺执对刘明德的调侃感到厌恶,却没有在语言中显现,他抿着嘴,一个字不落地听着。“他和周沉搭上,应该是在周沉回国之后。陆文这次小动作仰仗的是英菲的一把手费国兴。林齐是英菲的股东,也要看费国兴面子,陆文才敢旧事重提。《追凶》抢了英菲两部电影的风头,刚开拍就被压一头,他们看不过眼才来找麻烦。贺俊言一封解约说明撕破脸,将英菲的黑料翻了个底朝天。”刘明德的语气稍显愉悦,对贺俊言的所作所为似乎很满意。“这次的事轮不到我们出手。你的小周导可不止有两把刷子,不仅联系了贺俊言,连朗景都能为自己所用……”刘明德沉默了片刻,安慰到,“贺总那边你不用担心,住院费和药费我已经付清了。”贺执微愣,嘲讽地笑起来。打一棒给颗枣,刘明德对付他的手段总是低劣老套。然而对于有求于人的下位者来说,这些就够了。“知道了,谢谢刘叔。”贺执回答。刘明德该嘱咐的,提醒的都说完了,挂断电话。贺执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点开久未联系的名字,发出一条信息:什么时候回得国?电影的宣传期一般分为拍摄过程与定档后。选角和开机仪式是拍摄过程中的两个重要节点。选角代表着有竞争,开机则代表竞争结束。有争议的信息大众最为喜欢。《追凶》的选角和开拍进行的悄无声息,却因为一组定妆照步入大众的视野。加上陆文及其他明星炒起的话题,《追凶》在里面显得清新脱俗。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则对周沉的手段称奇。英菲是老牌的娱乐公司,在内地曾与贺庆松的俊深,刘明德的锐意三足鼎立。俊深倒台后,新锐公司层出不穷,却撼动不了英菲与锐意的地位。费国兴行事乖张,与刘明德相比更招人记恨。若非不是英菲在圈子里扎根已久,无人敢招惹,早就被报复了。周沉这一手让费国兴引火上身,其余势力坐山观虎斗,舆论怎么也压不下来。文娱版块的热搜上黑料每天换着花样的上,这个时候路人再看《追凶》官方那张合同解约说明,只觉得承舟是个不懂圈子规则,一心拍好戏的创作者。
于是英菲忙得焦头烂额,《追凶》剧组则一片祥和。毕竟连造势都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拍好自己的戏就行了。要说唯一的变数,就是剧组里来了两只“大型犬”。贺执刚踏入化妆间,就被热情的金色毛团扑了个满怀,吐着舌头热情无比。郑元本来在吸金毛,突然被扬了一鼻子的狗毛,打了半天喷嚏。金毛明显被养得很好,毛色为浅金色,柔顺有光泽。眼睛亮晶晶的,鼻头也很健康。体型看起来也比普通金毛大一圈。“孙蛋蛋!”一声怒喝出现,贺执才发现在毛茸茸的颈毛里藏了个黑色的项圈。项圈后连着狗绳,顺着狗绳能看到整个人后仰着努力拉扯金毛的孙博弘。“对不起啊,太久没带它出来了,在家里憋坏了。见人就扑。”孙博弘扔下狗绳,左手环住金毛肩膀,右手托着pi股,将金毛抱了起来。体型巨大的金毛摊子一样盖在孙博弘身上,只露出了半只眼睛。金毛还眼巴巴地看着周围,旁白还有一个红着鼻子委屈无比的郑元。像极了两只犬……“品相很好。”贺执拍拍身上的狗毛,“周导同意你带它过来?”“萧哥说蛋蛋是功臣,非让我把它牵来。还说周导那边他来搞定……”孙博弘面前盖着金毛毯子,说话嗡嗡的,“总之最后是松口了。”金毛闹得厉害,孙博弘无奈去剧组外遛狗。郑元只是来探班,干脆陪着一起去。贺执被化妆师叫过去做装造,剧组的氛围轻松无比,甚至热络了不少。贺执闭着眼睛,在化妆师离开的间隙问方畅,“郑元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方畅夹出一张明信片展示给贺执:“对方经纪人给的。周沉要做公司,签了郑元。顺带把他的经纪人一起收编了。”“做公司?”贺执微愣。“小周导算盘打得深,手段也强。”方畅说,“劝你趁早给自己想点出路。”“今天怎么有空给我‘忠告’。”“周沉公关团队接手舆论一事,刘明德没和我提过。”方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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