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扬后悔扶额,见江逾在身旁听得认真入迷,不时笑着应和两句,又觉得这样也不错。他喜欢江逾现在和他的朋友们打成一片的样子。菜上得很快,大把大把的串堆在一起,看着极有食欲。何臻扬给江逾抢了一把串,让江逾多吃点。江逾觉得这样不太好,想要上手自己拿,刚伸手,手里被何臻扬塞了一串烤鸡翅。“哥快吃,这顿是我请的,可不能让他们占去了便宜。”江逾只好小口地用牙尖撕着鸡翅,动作优雅得和那群疯抢的大老爷们形成鲜明对比。“哥,你怎么把衬衫给解开了。”何臻扬吃得满嘴油光,问江逾,“那些红点点都露出来了,被他们看到我可不管哦。”“有点热。”江逾答道。他只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但露出来的痕迹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而且我一看到哥身上的这些,我就回想起刚才的哥有多么美味,比烧烤还要诱人,哥的身体乱晃的时候……”江逾拉了拉领口,但依旧没有扣扣子,那些令人血脉偾张的印记依旧被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呀,忘记提醒哥了,脖子上还有好多。”何臻扬十分好奇似的,戳了戳江逾的脖子,用天真至极的语气问道,“这是蚊子叮的吗?”“扬扬。”江逾低声说,“别闹,吃饭。”这时有人朝江逾走来,举着杯子:“嫂子我和你喝一杯,我敬你收了何臻扬这条桀骜不驯的疯狗。”江逾还在和何臻扬拉扯,见有人来了连忙收敛起刚才的旖旎神色,站起身:“是我该感谢你们放心把扬扬托付给我。”他刚要碰杯,杯口被人捂住了。何臻扬也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杯子,“你嫂子胃不好,我替他喝。”然后就率先把啤酒一饮而尽。何臻扬表现得十分豪迈,坐下后一擦嘴,把江逾的酒换成保温壶里的茶,“哥喝茶吧,你一喝酒就胃疼,胃疼了我就要心疼了。我朋友人都很好的,不会说你什么的。”“那是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但我不想给他们留下一个‘何臻扬的爱人金贵到需要何臻扬来为他服务’的印象。”江逾说,“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深入了解,只能通过言行举止来判断好坏。”“哥是不是和那群臭老总们呆久了,只会那些人情世故了?”何臻扬笑了起来,“我怎么看你,我的朋友就怎么看你。而且你是我对象,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那边还在高声谈笑道:“何臻扬大学的时候不肯收家里的生活费,他爸给他打的钱全打我卡里了,我存银行好几年,现在那收益都够我用一年了。”另外有人笑何臻扬:“何少爷用的可都是美金,瞧不起他爸那几个破钱。”何臻扬也跟着他们笑,只笑不说话,从江逾的角度看上去有些憨傻。
但何臻扬在桌子底下,偷偷牵上了江逾的手。一顿饭连吃带聊,到了深夜才散场。除江逾之外的每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江逾等到最后一个人被司机接走,才有空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何臻扬扶起来讲道理。“我们回家了,我去开车。”江逾支撑着何臻扬的头,说,“想不想回家?”何臻扬根本不听,黏黏糊糊地叫道:“老婆。”江逾的大脑宕机了一瞬。何臻扬从来没这样叫过他,大概是怕他不高兴不习惯,一直沿用着从一开始的称呼“哥”或者“逾哥”,即使他知道何臻扬手机里给他的备注早就从“亲亲鱼鱼”变成了“亲亲老婆”。何臻扬还在一声声叫着,一声比一声甜,还咧着张嘴傻笑,也不知道在乐什么。江逾放纵何臻扬的行为,直到何臻扬盯了江逾的嘴唇半天,一口咬了上去。喝醉的人不知道收敛,何臻扬又食髓知味,恨不得把江逾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根本不肯放开江逾。“老婆。”他叫着,“想和老婆睡觉觉。”江逾无奈,用了些巧劲才把何臻扬扒下来扶进副驾驶里绑上安全带,哄道:“你先睡,我等会再陪你。”何臻扬昏昏沉沉睡去,江逾一路无阻地开回家里。何臻扬挂在江逾身上,走两步就要亲江逾一口,从脸亲到脖子再亲回脸,怎么亲都亲不够,想了想,想要把江逾扑倒在地上。江逾连忙扶住手边的墙,连拖带拽地把何臻扬弄回卧室。他不喜欢烧烤店里带来的味道,哄着何臻扬让他换身衣服,何臻扬不肯,嘴里哼哼唧唧地反抗。江逾好不容易安抚好何臻扬,转身要去给何臻扬打盆水擦身子。结果还没走出一步,就听何臻扬在后面委屈地说:“老婆你别走,老婆你不要我了嘛。”江逾着实不知道该拿何臻扬怎么办了。他返回去在何臻扬唇上亲了一下,说:“我很快就回来。”等他端着水盆毛巾回到房间,何臻扬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兴奋无比地对他打招呼:“嗨,老婆!”江逾充耳不闻,把枕头从何臻扬pi股下面取出来,“怎么不睡觉?”何臻扬却自顾自地唱起来:“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何臻扬一把好嗓子在这时都没有拉胯,唱得还真挺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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