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看着公孙湛,只想吐掉口中的布团和他说话,可公孙湛怕自己忍不住伤心,还是没有拿走布团。深深看了公孙衍一眼,才念咒起阵,朝阵眼走去。公孙衍看着公孙湛消失在阵中心,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涌起巨大的悲伤,终于用舌头顶开了布团,在阵眼闭合前,大喊了一声:“父亲!!”血炁陪着魔尊逛完魔殿,魔尊才转身对血炁道:“血炁,我知道你重视公孙湛,所以有件事,就不让你动手了。”血炁讶异抬头,看向魔尊。魔尊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知道,有一种魔物,可以将亡灵瞬间变成鬼兵吗?”血炁摇头笑道:“不知,还请魔尊示下。”魔尊正要回答,突然魔族有人前来汇报:“禀报魔尊,我们已将公孙湛降服,通过魔种将其化成恶龙,他转化的比预期的还快,此刻已经放血,准备一会将冥界抓来的五十万亡灵,直接浸入魔血,炼成鬼兵。” 嗜血魔蛾锁灵捆整整困了公孙衍三个时辰,时瑾回来的时候,公孙衍周身都是血痕,锁灵捆都被血给浸染成了红色。时瑾赶紧松开公孙衍,正想查看他的伤口,公孙衍却启动逆阵,朝阵眼跃了下去。时瑾情急之下大吼:“墨云。”公孙衍腰上的骨节鞭一头缠绕在公孙远的腰上,另一头朝时瑾甩来。时瑾一把拽住鞭子,一脚抵在井沿,一脚踩在硬生生把公孙远拉回了逆阵之外。古井边刹那飞沙走石、黄云漫布,时瑾双眼被迷的无法睁开。他知道是阵力开始反噬了,将灵力贯彻掌心,化成掌风,将刚从阵中出来的公孙衍,推至数十米之外。自己则用灵力化成巨盾,挡住阵力刮起的罡风。周围树木尽断、杂草皆毁。待到罡风渐渐平缓,时瑾周身衣服已经被刮出无数破口,伤口渗出的血水把衣服染出了一道道红色。时瑾顾不上这些,冲到公孙衍面前,看他情况,一探灵力却发现魔种已经消失。再想到刚才公孙衍的反常,立即有了猜测:“你父亲,和你换了血?”公孙衍点头:“他在魔界,魔种被唤醒的几率极高,我得去寻他回来。”时瑾拦住公孙衍:“先莫急,我和血炁联系下再行商议,目前魔界在明我们在暗,你下去可能会打草惊蛇。”“时瑾,我爹好不容易复活,我还没来得及让他颐养天年,若他再出事,我真的无法承受。”公孙衍说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
“我知道,你也应该相信,有血炁在,他会护佑你爹。”时瑾安慰公孙衍,见他情绪渐渐开始缓和,才开始联系血炁。魔界这里。公孙湛从冥魔交界处落下后,便给自己周身结界做了加固,防止魔种被魔界的瘴气给滋养后,彻底唤醒。一番cao作完毕后,公孙湛特意到集市晃了一圈,才回到魔尊大殿。大殿极为安静,整个殿内往日还有魔侍、魔兵把守,今日却连人影都没有。正殿本就昏暗,没有点燃烛火的空间,有一种阴寒之气直逼周身每一处毛孔。蛾子扑棱着找不到火源,在空间里忽上忽下的乱窜,就是不朝外而去,没一会,竟然像疯魔了一般,开始速度加快,朝殿内蚁虫较多的角落飞去。公孙湛放慢了脚步,到达内殿外围的沿廊,停住了。周围埋伏的魔兵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大殿周围更加寂静。公孙湛觉察到了异样,刚准备转身,掌心收到一道密符:“公孙湛,你在哪里?魔王计划变化,要拿你制成魔血炼化鬼兵,速速想办法离开。”公孙湛立即打住了要走的脚步:“魔尊计划有变?”血炁那边再无回应,公孙湛心中擂鼓,怕血炁出事,思虑再三,给公孙衍发了讯息,便朝殿内迈去,他要带血炁一起离开。大殿内,结界瞬间启动,乌压压的魔兵从四面八方进入。公孙湛站在殿中,掏出陶埙就开始吹奏清心咒,已经进入的魔兵一时间混沌了起来,开始眼神不再嗜杀,而是平静无波。还未进入的魔兵指挥一见不妙,赶紧让后面的人全部塞住耳朵,先进去布阵。公孙湛不怕单打独斗,但怕他们有阴招,见殿内涌入的魔兵都已经被定在原处,魔族无法在此处布阵,就放下心来,将灵力关注在攻破结界上。后进来的魔兵,佯装也被埙声制住,实则偷偷从袖中揭开了竹筒的盖子,一只像蛾子一样的黑褐色昆虫从竹筒中飞了出来。蛾子一路飞,一路翅膀上的粉末还在飘洒,被粉末碰到的魔兵,眼神逐渐又恢复了魔性,甚至更甚,远远看去,一个个都仿佛眼球充血,泛着红光。公孙湛并未发现这拇指大小的毒物,一手握埙,一手用灵力御箭,朝结界最薄弱之处射去,只见箭矢通体发亮如同流星,从公孙湛手中射入结界,很快便见结界出现了裂痕。公孙湛大喜,收回箭矢,刚想运气朝殿外花园飞去,却感觉左侧脖子一阵刺痛,抬手拍去,掌心一只被压扁的蛾子,头上的触须如同蚊虫的口器,深深扎入了手掌的皮肉中。公孙湛顿觉不妙,双腿一软,跪在殿中。魔兵没有埙声净化,陆续恢复魔性,朝公孙湛围去,虽说不能杀了他,却也被他刚才控制住自己而惹怒,直接取了曼陀罗的种子朝他口中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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