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陆九霄此举虽是好心,却是让槿清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泥潭,她无法控制的怀疑起了陆九霄与她的感情……
现下的槿清早已经积郁成疾,甚是敏感多疑,言辞稍一偏颇,她便要想到最坏处去。
她不知陆九霄的心思,也无心细想,方才陆九霄一试图与她亲热,她瞬间便觉着他是有了欲望才会如此,进而觉着,陆九霄已经全然忘却了孩子的事,已然可以一如从前那般过着享乐的日子……
可是她做不到,对于槿清来说,在失子之后还能正常的吃睡,便已是极限了。
陆九霄此举,甚至让槿清觉着孩子对他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都已经可以贪图情事的欢愉了……
一阵寒意来袭,槿清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眼泪越发汹涌,自失了孩子后,她连一身鲜艳颜色的衣裳都不穿,整日里素面朝天,哪里还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
槿清蜷缩着身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而出,枕在面颊之下的软枕已被洇湿了一大片。
自这一刻起,槿清开始觉着她的往后余生已是再毫无可期之事了……
槿清衣裳也没脱,就那般蜷缩了整整一夜,天边泛白之时,她终于是哭的倦了,睡着了一会儿。
陆九霄在书房中亦是彻夜未合眼,如今槿清这个样子,属实让他心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全然乱了阵脚,根本不知道要从何处入手才能让她好起来……
翌日,陆九霄满心疲惫的前去上朝,一整日都在挂念着槿清,一想到昨夜,他竟有些害怕与槿清见面了……
槿清心情郁结,那一觉也没睡上多久便醒了,可她只觉着无力的很,索性便也懒得起了,在床上一直发呆到了近晌午方才起身。
霁月明月听到她起身的响动,急忙进来房中服侍着。
槿清的眼睛又是红红肿肿的,一看便是哭了一夜。
霁月明月对视了一眼,皆没有言语,这段日子里,槿清的眼睛时常是这般红肿的模样。
穿好了衣裳,净面漱口之后,槿清面无表情的来到圆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几样清粥小菜,都是些素到了极致的饮食,槿清无甚胃口,这段时日里都只吃得下这些。
槿清叹了口气,执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正欲放下筷子,抬眼却见霁月明月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便问道:“你二人想说什么便说吧。”
霁月明月听言,对视了几眼之后上前开了口……
她二人自槿清还是女使身份的时候便跟在身边,陆九霄对槿清的心思,她二人是一路看着过来的,陆九霄的这份专情莫要说在帝王家,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是难得的,昨夜可还是第一次见陆九霄去睡书房,槿清这段日子一直抗拒着与陆九霄亲热,长此以往,只怕是感情会生变……
槿清私下同她二人颇为交好,霁月明月将心中所担忧之事照实同槿清说了。
槿清听罢,似是感叹一般道:“是啊!他到底是个男人啊!”
霁月明月颇有些不解槿清这话从何说起,正疑惑之际,便听槿清对她二人道:“霁月,你去将云林苑打扫出来,明月,你去将府里的女使都召唤过来。”
霁月明月听言,虽是不解,却仍是即刻奉命前往。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王府上下所有的女使都一一站在了院落里。
明月搬了把太师椅在廊下,铺好了软垫。
槿清一落座,明月便塞给了她一个暖手炉,又拿了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
槿清看着府中的年轻女使们站成了一排的样子,颇有几分燕环肥瘦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你们当中有谁愿意侍候殿下的,现在就站出来吧。”
此言一出,明月当即一愣,底下的一众女使也是齐齐一愣,面面相觑,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天知道王妃是不是想将她们当中对王爷起了歹心的骗出去处置了……
槿清见她们一个接一个的不敢言语,便只好再次出言道:“近来我身子不适,不便侍候王爷,便想着给殿下的后院添个人,与其去外面纳人进来,倒不如在自家人里寻,你们愿意的,就站出来吧。”
话音一落,一众女使窃窃私语。
片刻后,一名身段婀娜的女使踏着纤纤细步,自人群中踏了出来,娇媚的声音回答道:“奴婢愿意。”
槿清闻声,视线落到了那女使的身上,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使毕恭毕敬回答道:“回王妃,奴婢名叫绿芜。”
槿清向前探了探身子道:“抬起头来。”
绿芜闻声抬头,槿清打量起了她的容貌。
臻首娥眉,一双勾魂凤眼,身量不算修长却玲珑有致,颇有几分娇媚样子。
身段儿模样都不错,给陆九霄做妾有些委屈了,不过,也好在她自己愿意。
槿清如此想着,便对明月道:“等下霁月回来,你二人便带她去云林苑,给她添置些衣裳和头面首饰,再拨几个女使婆子供绿芜姑娘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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