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宁昭同终于推开了门,沙发上犹豫了好久要不要砸门的三个男人一下子全部抬起头,紧接着心头一惊。
陈承平都磕绊了一下:“怎、怎么了,哭什么啊?”
聂郁又心虚又心疼,想问又开不了口,而喻蓝江打量她片刻,问:“你是不是化了那种假哭的妆,怎么红得那么好看?”
她睁大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踢着拖鞋过来一把抱住陈承平,声音闷闷的,听着委屈极了:“痛经,好痛。我经期明明半个月前刚结束的……”
这下真相大白,聂郁忙问:“有止疼药吗?”
她窝到沙发角落,埋在陈承平肩头上:“已经吃了,吃晚了,已经开始疼了。”
陈承平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那稍微等等,是得一会儿才能起效。”
喻蓝江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试图补救:“那吃点东西吧?你早上没吃,一会儿怕你胃疼。”
她探手过来捏他的脸:“你去,要杂粮粥。”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好,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他起身,她一脸不敢置信,扯了一下陈承平:“他还敢表达意见。”
陈承平笑:“别跟他一般见识。”
聂郁忍笑:“东君对这一点感受很深。”
喻蓝江在厨房骂道:“老子听得到啊!”
她嘀咕:“小孩儿脾气,一点都不会说话。”
陈承平闻言就打量她片刻,最后还点了下头:“说得也没错,你怎么哭还那么漂亮,是不是有包袱,还是女的都这样?”
她眼底还有水色,但除了鼻尖和眼眶有点发红,眼皮没肿,也不流鼻涕,看着白白净净一点红,招人疼得要命。
她揉了下眼睛:“我眼睛不爱肿。”
陈承平有自己的看法:“还是白,傅东君刚来那会儿哭也这样,现在晒黑了就看不出来了。”
聂郁认同:“你真的白了好多。”
“你躺两年不动弹也这么白。”
陈承平看他:“以前不是这个色调啊?”
色调——
她瞪来一眼。
聂郁轻笑:“毕竟在北非待着,晒出一种很好看的浅小麦色,看着很健康。同同五官很挺拔,肤色深一点也很好看。”
陈承平闻言就猛瞅她,上下打量。
她吸了一下鼻子:“你俩这就叫评头论足,很不礼貌,知道吗?”
“确实,”陈承平点头,然后飞快地朝聂郁道,“还是现在好看。我看过你俩那合照,头发推得比老子还短,要搁那时候我肯定看不上她。”
“……”
聂郁默默别开脸。
那时候她是我对象,为什么要你看上。
她沉默片刻,一脚把陈承平踹翻,吼道:“滚出去!”
一脚一脚把陈承平踹出阳台,她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气儿都喘不顺了:“妈的,男的会不会说话。”
聂郁毕恭毕敬地推过来一杯热茶。
她瞅他一眼:“不错,就该早点跑了,他们那地儿风水不行。”
聂郁失笑:“同同……那东君呢?东君挺会说话的。”
“他本来就挺会说话,属于出淤泥而不染。”
“那我呢?”
“你?”她看他一眼,“你勉强算歹竹出好笋。”
聂郁实在忍不住了,笑得怀里的酥酥都糊了他一巴掌。
“不许笑!”她小声警告,“手机还我,昨儿忘拿走了。”
他不应声,不动声色地从兜里将手机掏出来,放入她手中。
指尖划过柔软的肌肤,依稀还如昨晚般灼烫。
“酥酥过来,”她指尖一动,把猫招过来,又想到什么,又动了一下指尖让它回去,“算了,回去待着吧。”
酥酥又走回去,趴在聂郁怀里,喵了一声,开始梳自己的毛发。
聂郁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挺直了背脊。
宁昭同也一愣,然后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踩着拖鞋溜了:“我看书去!”
“……同同!”
聂郁又气又笑。
怎么可以让猫猫干这种事!
宁昭同经期坐不住,晚上的牌局就没有继续,同理书也没法儿看。等布洛芬药效过了,疼得她干点什么都不得劲,叹气叹得三个男人都起鸡皮疙瘩。
最后陈承平提议:“明天出门吧,再天天待家里我看你都要抑郁了。”
“那么冷的天气出什么门,想冻死我是吧?”
“在北京城能冻死,说什么话呢,”陈承平也想好了,“我有个老兄弟开了攀岩馆,才开的,环境挺好,要不要试试去?”
“人家过年不休息?”
“他老光棍儿,我们上门陪他是给他面子。”
“……你怎么那么多兄弟。”
“那可真不少,别嫉妒。”
她掐着他的脖子摇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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