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似乎并没有把她的顾虑太当回事,将茶盏放回茶几上:“简单,这样的会议,央视报道一下也不奇怪。”
宁昭同趴在他膝盖上玩手机,声音听着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没其他办法吗?”
“有什么顾虑?”沉平莛抚了一下她的长发。
“……不喜欢被政治化。”
“你不喜欢被政治化,但德里亚只会忌惮政治化,”他顿了顿,“或者,不去也好。”
“这次不去也不能一辈子不去,我还想回去见见导师。老头腿脚不好,想来中国也有心无力。”
她的导师。
沉平莛若有所思,摸了摸她下巴上长出来的一点肉,手感很好:“我最近正在想,能不能让你走到人前来。”
“嗯?”
“阳光底下,他们才不敢动手。”
她翻了个身看他:“我用什么身份走到人前,中国高官情妇?”
这丫头说话是真不知道顾忌。
他眼底有隐约的无奈:“加个民主党派,参加参加妇联的工作,我看你也挺喜欢的。”
“还真想过啊?”
他轻笑,把她抱起来:“说不定以后能一起开会。”
“那就更不行了,我受不了一堆老男人坐上面念八股文,”宁昭同都乐了,“走到人前也不一定要被政治化吧,也可以娱乐化。”
娱乐化。
沉平莛看她片刻:“拍电影。”
“不一定,也可以当擦边网红,”她认真,“没有人不爱看擦边视频。”
“……宁昭同。”
她大笑着跳下沙发:“我开玩笑的!”
他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的背影,语调还算沉稳:“下周我在湖北调研。”
“好,那下周不来找你了。”
“你家在襄阳是吧?”
宁昭同闻言看过来:“你要干嘛?”
“你大伯是湖北国土厅的宁和忠,我知道他,你父亲也从政。”
“?”
“你爷爷健在,太奶奶也还在,是吧,听你说过,”沉平莛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
“?”
“好了,你快回去吧。”
“喂!”
报复心那么强会失去我的!
“danit,”卢卡斯骂了一句,踹了一脚地上烂醉如泥的队长,问鲍勃,“他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鲍勃耸了一下肩:“我不知道。我两分钟前刚进来。”
卢卡斯看着一地的酒瓶子,掐着腰喃喃:“上帝,我还是坚持队里应该禁酒。”
“希望你只是在说气话,卢卡斯,”一个含笑的女声从门口响起,“我们的队长还沉浸在美梦中吗?”
“天呐,安娜,”卢卡斯撤开一点,叹气,“比起照顾巴泽尔,我现在更不想看见你。”
“哦,你这话实在有点伤人。”
瑞恩从后面跟上来:“有活了吗安娜?”
安娜笑眯眯的:“是巴泽尔期盼已久的那种。”
卢卡斯惊讶:“我们要去中国了?”
“当然不,并且希望永远不,”安娜蹲下来,用文件夹拍了拍巴泽尔的脸,“巴泽尔.穆勒队长,快醒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巴泽尔被阳光晃得直眯眼,埋下脸,吐字模模糊糊:“安娜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我一定还在噩梦里。”
队友们发出恶意的哄笑。
安娜挑了一下眉:“哦,或许你想睡醒了再了解你亲爱的中国女孩儿的最新消息?”
亲爱的中国女孩儿……
巴泽尔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
众人再次哄笑,四散而开。
安娜捂着嘴笑了半天,起身,顺便拉了巴泽尔一把:“我们注意到宁五月会来一趟美国,在普林斯顿参加一个会议。”
“……等等等等等等,”巴泽尔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会在五月入境?!”
“是的,她的名字写在参会人员名单上,”安娜顿了顿,把问题的核心告诉他,“但你别忘了,德里亚也在美国。”
巴泽尔吸了一口气:“是……德里亚也在美国。”
“我想,德里亚和你一样,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安娜翻开文件夹,“你或许得想想怎么保护好你的女孩儿了。”
“……安娜。”
“请说。”
“为什么?”巴泽尔犹豫了一下,“我是说,你、和你身后的那些官员,都在关注宁吗?”
安娜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巴泽尔队长,你是一名美国海军。”
“是的,我从未忘记过对祖国的忠诚,就如同对上帝的信仰,”巴泽尔回得虔诚认真,“我明白你们关注她的原因,但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让我一个人去保护她?”
“你做不到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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