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可春朝的反应却令孤十分不满。
春朝似乎很满足于同棠川在安定侯府安稳度日,情浓意浓,还有个乖巧可人的儿子。棠川也时常打探春朝的想法想修补孤与春朝的关系,不得不说,他还是天真的可爱,即使已经身为人夫身为人父。
但这不是孤愿意看见的。
那几年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辛苦,朝中武将大多被派往边疆戍边,孤时不时就得前往各属地敲打诸位王侯。春朝也曾给孤写信劝孤少沾鲜血,由此可见,春朝确实从未懂孤。
又一年,父皇终于追随母后前去极乐,讣告刚贴满楚地,诸侯连党便举兵杀进了王城。
父皇若是晚闭眼一刻或许就能看见这燃尽全城的绝境,可惜孤尚未掌握药理至入神境地,真是可惜至极,也或许是告诉父皇的消息太过大逆不道,让他无颜再留于世。
诸侯叛党着实不成气候,不过多时便被屠尽,为了维护楚国的安定,斩草除根也是应当。新策的推行不需要有王侯,可削藩安定实在太过麻烦,不如一次性解决,以绝后患。
当然安定侯,也不需要再有。
三年守孝期过后,孤便带着聘礼去了安定侯府,可春朝与棠川实在太过冥顽不灵。
所以如今的局面,该怪罪于谁呢?
史官,你来评说一下如何?嗯?
····
长剑落下,刺穿咽喉,自来到楚帝寝宫看见躺在床上“已逝的安定侯”便抖得不行的史官终于结束了一生。
除随行在侧负责记录帝皇日常起居的史官外,他这种负责编纂前朝史书的史官向来都近不了帝前,这次的深夜传唤,初始便有不祥之兆,再到被皇帝命令写一个短传,听着弑母杀父残害同胞的话语,史官便确信了自己此命休矣。
楚轲拿起沾上血的白纸,一字一字读过,颇为赞赏,他今日甚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逻辑缺失,可这位优秀的史官却记录得十分清晰,用词也十分讲究,就是可惜了。
将白纸移往红烛之上,火焰猛地爬高将纸页吞噬。
楚轲看着纸页全部成灰才回到床边,即使已经失去生命温度,但身穿红衣的棠川依然艳绝。执起放在一侧的合卺酒放在棠川唇边,将闭合的嘴唇捏开,清冽的酒液倒入冰冷的身躯。
楚轲俯身亲吻已无血色的唇,“怎么就如此刚烈决绝呢?一家同去阎罗也比嫁予孤也好么?不过,没事,今日我们也算成婚,你便去我们的连棺合墓中等着孤,待百年后,我们再一同往生,下一世,定不会错过你。”
“我们会永生都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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