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不是。看起来太像优等生了,有点不爽。”
为了方便我把眼镜取下来,狛枝同学老老实实闭眼:“毕竟是区区我这条一无是处的碍眼垃圾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而且,一直这样戴着好像也很危险;今天都还没发生什么像样的不幸,万一待会儿出了什么意外、镜片碎掉了就糟了……荒尾同学处理的时候也注意一点哦?”
我纳闷:“明知道有可能出意外你还要戴?”
“那是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想听到荒尾同学的评价嘛……”
脑袋里的问号不减反增。
明知要走霉运还要主动往自己身上装备尖锐易碎物体,为了被我锐评一句不惜冒上眼睛烂掉的风险。其心理素质有多令人敬佩,知能水平就有多令人费解。
“所以特意跑过来听这个又是图什么啊。”
“说不定会撞上你的兴趣之类的,稍微期待了一下。啊哈、看来今天没那么走运呢!”
“为什么要研究我的兴趣……退一万步说,哪怕被你蒙准了,我其实是个隐藏的眼镜控,得到这种怎样都好的情报,你又要怎么办啊。”
“好奇怪的问题啊,荒尾同学。当然是要好好利用了。除此之外,还有对待珍重情报的第二种方法吗?”
擅长解谜的狛枝同学,理所当然似的笑着回答。
狛枝同学似乎对我之前欠他的那次散步耿耿于怀。
作为补偿,他提出干脆结伴去公园游玩,两个人一边欣赏枫叶,一边惬意地野餐。
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糊我一脖子口水、害我去洗澡不方便出门,到最后却会演变为我欠他一次、需要连本带息腾出一天来弥补他的损失就是了。狛枝同学歪七扭八的异星思考回路,属实不是我这种地球土着能参透的。
“——呀,荒尾同学。让你久等啦。”
会合的时候,才发现狛枝同学和我戴了同款手织围巾。
“原来你织了不止一条啊……”
“我是缺乏运动神经、四肢不协调的垃圾蠹虫,这一点荒尾同学也知道的吧?其实呢,在送给你的那一份之前,我还织了一条来练习;可惜实在是太过劣质,不要说眼界颇高的荒尾同学,连我都觉得拿不出手,扔掉也有点那个,就留给自己戴了。虽然不是我的本意,这样、我们正好凑成一对呢!”
“啊啊、这一定也是幸运的一种吧!”,自说自话、自己完结的狛枝同学,“嗯呼呼”地笑着,把脸缩到围巾里。
毕竟是初心者,能完整织出一条出来,我觉得就足够费时费心费力的了,更遑论两条。
完全没有其他的、更重要的事要做的吗,这人……
“狛枝同学的兴致还真高……在学校天台吃午餐,本质上和这个也差不多吧?”
“公园野餐,不觉得很有电视剧那种罗曼蒂克的氛围、令人心驰神往吗?荒尾同学也是,竟然愿意屈尊答应我这种毫无价值的垃圾蚂蚁的愿望,就算温柔也要有个限度,害得我都有点飘飘然了……”
“说得好像之前喋喋不休催着我答应的不是你一样。狛枝同学要是觉得我不答应比较好,我看我还是回去——”
“——哈啊?对象再怎么是区区我这条浪费空气的垃圾蠕虫,要临阵脱逃未免也太过分了;事到如今想要反悔——这种话,荒尾同学你总不可能是认真在说吧?呐,我应该只是听错了吧?”
“呜哇、变脸好快……事到如今问这个也有点迟了,但是狛枝同学、真没有多重人格什么的吗?”
“唔,由我自己来下判断也许不太准确,不过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很完整、没有断层的迹象呢……话说回来,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即使是充满希望的荒尾同学,以此作为转移话题的方式也未免有些拙劣呢?差不多也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当我什么都没说。”
狛枝同学乐颠颠地回去铺他的野餐布去了。
很遗憾,看来没有任何借口,这家伙只是单纯地性格很烂而已。
我打了个哈欠。
“荒尾同学难道昨天没好好睡觉吗?明明都和我约好了要一起出来——啊、我懂了!就像小学生的时候去郊游一样、激动得睡不着对吧,和我一、样——”
狛枝同学声音僵住了。
我铺了一层外套,把头枕在他大腿上。
“欸、啊、等下、荒尾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咦?”
好吵的枕头。还有点硌得慌。
再怎么有电波系神秘白毛美少女同桌的既视感,狛枝同学的大腿枕着果然还是不太舒服。也是,按他平时那个小鸟胃,要是腿部肌肉能和头发一样软绵绵的才见鬼了。
“我先小睡一会儿,狛枝同学看时间差不多了记得行行好叫醒我。”
“……为什么?”
“除了狛枝同学,这里也没别的可以当枕头了吧。我才不要枕垃圾袋。”
“荒尾同学竟然在垃圾袋和我之间选了我,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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