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呢,白绥到底怎么了?”雪白尾巴缠住手臂,烟生潋对上小狐狸湛蓝清澈的眸子,心中恶意密布滋长。
“你的心上人,他啊……他有一个孩子。”他勾着嘴角,笑意不见眼底。
“孩子?”白起绒懵懂重复,等反应过来顿时大吃一惊。它岂不是成孩子后爹了?要准备不少钱吧?
白起绒紧张地问:“那小孩几岁啦?”
烟生潋眸色忽地阴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十六。”整整十六年,他只能躲藏暗处苟延残喘……这全都败白绥所赐!
白起绒没注意到对方可怖的神情,满脑子想着心上人小孩竟和自己一般大,好奇追问:“白绥几岁啦?”
烟生潋还真不知晓白绥年纪,初遇他时,他已化为成年形态,可未经世事,行为举止仍保留孩童般的稚嫩,遂推测他比自己年幼许多。年龄对女人而言姑且算是秘密,狐狸不分雌雄,便算半个,烟生潋自然不会说,故技重施,“你猜。”
白起绒转了转眼珠,大胆猜测:“十八岁!”
“呵呵。”烟生潋冷笑。
白起绒陷入困境。究竟靠何种营生能养活心上人和他们的孩子?
耳边传来慵懒悦耳的声音:“不是渴了?走,带你去喝冰饮。”
白起绒瞬间立起三角耳,围着烟生潋跳起感谢舞:“好呀好呀!”
这些天骤然升温,街边冷饮生意颇好,携妻儿出游踏青的客人居多,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唯独一位略显奇特,带着一只白绒绒的……小狗?店家心里虽有疑惑,手里动作却丝毫没怠慢,盛好两碗绿豆汤,添上薄荷叶,送到客人桌前。
“啾!”白起绒在板凳上端正坐好,尾巴雀跃摇晃,一下一下甩在烟生潋身上,把艳丽的红衣染成花白。
烟生潋捏住乱晃的尾巴,柔软蓬松的触感传至指尖,不禁捏动了两下。“喝呀。”他道,许是因为炎热,声音透着松懒。
白起绒没喝过冷饮,一时不知如何下嘴,视线飘到隔壁桌的那对姊妹,盘妇人发髻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枚白胖小肉包,两颗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碗。
小肉包尚不会说话,咿咿呀呀扯了扯娘亲衣角,可娘亲忙着和许久未见的姐姐聊天,全然忘了她。情急之下,她使出吃奶的劲,喊出了一声“阿妈”。
“囡囡,你会说话了?”女子欣喜若狂,“再喊一声。”
“囡囡,喊声‘姨姨’听听。”旁边阿姨也笑着逗弄她。
小肉包“阿妈阿妈”地叫着,抬起胖嘟嘟的小手,指了指桌上的绿豆汤。
姐妹俩顿时哭笑不得,赶紧舀起一小勺甜水喂到囡囡嘴边。
白起绒也想被喂食,抬头望向青年,模仿小女娃的语调“啾啾”了两声。旁人听不懂它说的话,烟生潋却是清楚听到,那嗓音跟抹了蜜似的,甜腻中带着几分娇憨。
“妈妈~”
仿佛触到逆鳞,烟生潋忽然阴沉下脸。
“还要我亲自喂你?”眉峰微压,杏红凤眼一转平日湿艳稠丽之意,肃杀顿从此生,乃至眼尾的泪痣都散射可怖的凛冽。
白起绒根本没在怕的,睁大眼睛迎接对抗,只是抓着板凳的爪子有些瑟瑟发抖。
烟生潋不愿再被那双讨人厌的漂亮蓝瞳凝视,敷衍地舀起一勺糖水。
白起绒伸出舌尖小口品尝,当清凉的甜水顺入嘴里,立即“呸咯呸咯”地狂吸,舔完又眼巴巴地瞅向对方。
一勺、两勺,不一会儿碗便见了底。
白起绒心满意足,舔了舔嘴巴上残留的甜味:“小狼哥哥,绿豆汤真好喝,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东西!”
“哦?你的心上人竟不曾请你喝过?”烟生潋声调温柔,话里夹着明晃晃的挑拨。
白起绒没听出来,摇了摇头,一脸天真无邪:“等我挣钱了我也请心上人喝!”
烟生潋垂下眼,纤长的睫羽遮住凤眸,隐去阴鸷的眸光。这十六年他忍辱负重,那家伙凭什么过得如此逍遥?若不是自己的出现,他恐怕还蜗居于深不见底的地穴腐烂发臭,他不该跪下感恩叩拜自己,凭什么受人爱戴,连尚未化形的狐崽都倾慕于他?
不就占了纯血的好名声?空有一副高岭之花的好相貌……呵,也不及自己貌美。
“哥哥,你不喝吗?”白起绒嫌喊四个字太累,索性简化了称呼。这声亲昵童稚的叫唤些微驱散了烟生潋心底的杀意,他抬起手,怜爱地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
“乖崽,想不想修成人形?”那声调丝丝缕缕,像纤细的蛛丝一层层缠住猎物身体,阴森黏湿,难以挣脱。
白起绒双眸登时亮得发光,响亮回答:“想!”两只雪白的三角耳高高竖起,有半边身子大的尾巴像旋风般剧烈摇晃,快到残影。
就这么迫切想变成人好和你的心上人修成正果吗?烟生潋心里阴霾密布,抓心挠肝,嘴角却始终翘着,透着一种诡谲的美态。
“好啊,十五日后,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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