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礼懒得同她争论,“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
宁暖在电话里冷笑了两声。
“钱我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他继续道,“你核对一下,没有问题的话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她咬着牙,对他这冷淡的姿态恨极了,“你知道我有多么不甘心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这些钱根本不足以弥补我这三年!”宁暖歇斯底里的朝他吼,“你以为所有的事都是能用钱打发解决的吗?”
靳时礼被她吵得有些烦躁,“宁暖,这桩婚事是你家里逼的你,不是我逼的你,于情于理,你都恨不到我的头上。”
没错,他们是联姻,但联姻之前,也是征求了他们双方的同意的。
如今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居高临下的道德绑架他?
“你要的钱,我给你了,一分不少的给了你。”靳时礼语调平淡,其中透出的厌恶情绪却是无法忽略,“能给你的补偿我都给了,其他的我确实给不了。”
“给不了我,但能给我妹妹?”
她觉得可笑,又觉得悲哀。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靳时礼耐心告罄,“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挂了。”
“等下……”宁暖突然又慌乱的喊了声。
男人皱了周密,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时礼,”她的姿态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语气也柔婉了不少,“我想再见你一面,最后一面了,好不好?我……我其实是爱你的……对不起……”
靳时礼面无表情的提醒她:“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所以爱不爱的,没意义了。
“时礼,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的初衷真的只是为了留住你……”
靳时礼没有等她把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要说从前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的话,那最近她的所作所为算是把他这仅有的一点恻隐之心给磨干净了。
他没有丝毫动容,只是觉得好笑。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停留在过去,没有丝毫意义。
靳时礼很快就把这通电话抛在了脑后,脑海中循环浮现的,是宁栀进校门前那一抹素净的身影。
那日一别之后,靳时礼两个月没有再见过宁栀。
12月初的东城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到地面上,很快便积起了薄薄一层。
靳时礼开完一场漫长的会议,出来时已是傍暮时分。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先是拧开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又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两个月未曾联系的号码。
宁栀接到他的电话很是意外,用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清脆声音喊出他的名字,“靳时礼?”
“是我。”男人话语温淡,声音很是轻柔。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她好奇的问,不得不说,对于他突然联系自己,是有点意外的。
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面打过电话了,她也慢慢淡忘了那场荒唐的意外。
“最近天气降温的厉害,想提醒你注意点别着凉,还有……”靳时礼的声音实在过分温柔,低沉带磁,像是古老的咒语,很容易蛊惑人心,“枝枝,生日快乐。”
今天是宁栀的十九周岁生日。
他曾无意间看到过她的身份证号码,在心里将这个日子暗暗记了下来。
自从她拒绝这桩婚事后,他怕自己逼得太紧会吓到她,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再联系她。
忍了两个月,在她生日这天,终于是忍不住了。
宁栀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将窗户稍稍拉开一点。
她听着外边呼啸的风雪声,用手抹开玻璃上凝结的水雾,用软甜的声音跟他说了句谢谢。
于是,靳时礼两个月的隐忍在她仅有二字的回应中溃不成军。
他从转椅上站起身,也慢慢走到了窗边。
白茫茫的雪色映照出来的光打在他肃冷的脸上,纤毫毕现。
靳时礼专注的看着外面,喉结几番滚动,那句话在嘴边萦绕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枝枝,今晚有空吗?”
宁栀不擅长撒谎。
所以很诚实的回答了他,“有,我今晚不上晚自习……”
靳时礼松了口气,方才那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还真怕她来一句“没有”。
“我也有空。”他收回目光,心内的不安消散了不少,“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说完怕她拒绝,又补充了句:“就当是给你庆生了。”
宁栀犹豫着,没有立即答应。
她好不容易快要从那件事中走出来了,不太想再看到他,生怕又勾起些什么不好的回忆。
靳时礼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再出声,心里也猜到了她的为难,“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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