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侥是如此,还是频频偷袭,才有胜算!他汉军跟本没有正面打攻坚战的能力!”见大单于和自己想道了一快,赵信长舒一口气,接着道:“那霍去病,六日走五国,固然是迅急无比,天下无双,但是也困乏疲惫到了极点。再加上这样的天气,连老天爷也帮着咱们。大单于你想,这样的军队,就算装备再精良,又有何用?此时的汉军,别说是灵活性,只怕斗志也没了。”“对,中行悦以前说过:再强的弓箭,飞到最后,就是一层薄纱也穿不过。”伊稚斜越想越对头,先前的怒气一并飞到九霄之外,不由得喜上眉梢。赵信“嘿嘿”一笑,道:“这话,我也跟大单于说过,要用汉朝人文诌诌的说法,就叫‘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伊稚斜“哈哈”大笑:“我管它什么‘鲁缟’‘燕缟’,啥子东西,都没我们大匈奴的毛毡好!”这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但赵信却一样眉飞色舞。事实就摆在那儿:汉军,非要全军覆没不可!峻拔陡峭的皋兰山下,雪花越下越大,寒风嗖嗖,冷得刺骨。花梗又累又困,觉得身上的衣衫单薄,根本挡不住寒风的吹刮,便再也不想走到前列,就一个劲的往里缩,只想借兄弟们的光,好让身子暖和一点。他如愿以偿的挤到中间,一面眯眯糊糊的打盹,一面任由坐骑随大众高低起伏的踩着滑湿的石子艰难前行。忽然,马停了下来,花梗一个趔趄,几乎掉下马来。他忙忙的睁开眼,才发现军队已停止前进,周围好几匹马正不安的用蹄子刨地,周边的兄弟都撑着困倦的眼,焦虑的四下探望。就在疑惑间,花梗听到骠骑将军那清洌而冷静的声音:“保持队形,预备迎敌!”啥?迎敌?花梗的脑子“轰”的炸开了:这个时候,还迎什么敌?在回师前,骠骑将军不是已经谨慎的选择了路线么?怎么还会碰上匈奴人?会不会是前去侦察的弟兄搞错了?花梗按住急剧跳动的心,他竭力安慰自己。然将军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弟兄们,前方八十里处,是皋兰山下最狭长的山地,也是我们回师的必经之地,匈奴人已经在那里埋下伏兵。这一仗,无可避免!”军队里顿时骚动起来,碍于骠骑将军的威严,大家虽没敢大闹,但人心摇摇:毕竟,匈奴人敢在前方设防,自是满有把握;现在,一支疲惫之师,拿什么去打?霍去病选了一个较高的地势,好让所有的士兵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又看得见他的脸,他严肃的道:“往后退,我们则死;往前冲,我们则活!”霍去病的战前动员就这么结束了,士兵反而安静下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身后的休屠王部虽被扫荡,但他的生力军并没有被歼灭,何况匈奴人还有毫毛未损的先零部族相帮,与其往后寻死,还不如往前一博!于是,汉军将士纷纷拔出军刀,追随骠骑将军往前推进。果然,马儿没跑出多远,就停下来躁动,花梗努力的伸长脖子,透过攒动的人头马面,于飘飞的雪花中,他看到前方的斜坡黑鸦鸦的一片。那如铁一般暗沉的盔甲,正是匈奴人的常备军甲。不知是不是雪花的缘故,匈奴人看起来密密麻麻,数不胜数,仿佛几倍于汉军。适才花梗为了跟上弟兄们的速度,没有拔刀,现下本想“唰”的一声抽出军刀,但手哆嗦得厉害,尤其是手指,麻痛得无法弯曲,结果,他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拔出军刀。然而,骠骑将军还没发出攻击的命令,花梗就被两边的兄弟搞得晕头转向。只见左右两边一片混乱,马头撞着马尾,马声嘶鸣里夹杂着人的惶恐呼声:“右面!匈奴人向右面包抄了!”“糟糕,左面也被匈奴人包抄了!”“这,这,这可怎么办!”花梗惶惑的左右盼顾,然而除了看见自己兄弟晃动的头盔,其余的,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左右两面刀剑相击,其声尖锐,还时时伴随着弟兄们的惨叫,这些声音交织着回荡,在空气里成倍的增长。于是,一种不可遏制的惶恐像瘟疫一般,迅速感染所有人。汉军慌了,马儿乱窜,人儿乱摆,被挤在中间的那部分骑兵,上不能上,退不能退,或左或右,都靠不上边,命运全不由自己作主。
就在此刻,骠骑将军的声音如平地炸雷,震得长空颤栗:“赵破奴,你领你的部署顶住右面;徐自为,卫山,你们领部署顶住左面,其余的,随我往前搏杀!”这临阵前的调度,来得十分及时,总算让慌乱的汉军稍稍稳住了阵脚,他们迅速找到各自的位置。赵破奴,徐自为,卫山三人立刻调集本部人马,拨转马头,身先士卒的冲击匈奴逐步合拢过来的两翼。被两线分走的骑兵有四千余人,下剩的,自然属于霍去病。看着霍去病第一个冲击敌人,花梗一心只想赶到将军身边,和将军并肩作战,便催马上前。其他的骑兵皆与花梗一般心思,他们拧成一股麻绳,一拥而上,与拦在前方的匈奴人兵刃既接,乒乒乓乓的砍杀起来。在拼杀中,匈奴人占了上风,比之疲惫的汉军,无论体力,还是马匹,他们都士气正旺。因而,那些奔驰到极限的汉军们经寒风一吹,匈奴弯刀一劈,还没来得及招架,就血淋淋的自马上坠落。于是,中路的匈奴人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汉军主帅霍去病的身上,他们将他和他的部下隔离开来,团团围住。霍去病抡着大刀狠狠的劈向任何一个试图想攻击的他的人,因而无论多么骁勇的匈奴骑兵皆无法靠近他半尺:敢挡在他面前者,非死即伤。匈奴人苦苦的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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