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帝已经等睡了。
睡了一会儿,他猛然惊醒:“皇后呢?”
坐在角落里的冯先也昏昏欲睡,听到声音,当即惊醒过来。
“娘娘还没来。”
“朕睡了多久?皇后怎么还没来?派人去问问。”
“是。”
不多时,去问的小太监回来了。
“皇后娘娘身边的晴姑姑说,娘娘好像吹了风,沐浴的时候便有些发热,喝过一些退热散便睡下了。”
“发热?是真发热,还是……”
说到这里,元丰帝突然停了下。
“你下去吧。”
“是。”
小太监退了下去,出门后才抹了一把冷汗。
……
宣王目送皇后进了自己的大帐后,转身没入黑暗中。
一路上他借着帐篷和帐篷之间的阴影,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很快来到一个帐篷前走了进去。
帐篷里,烛光摇曳。
一个四方矮桌上,放了两盏茶。
一盏后有人,一盏后没人,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你不该现在露面,若是按照时间,你应该是明日下午才会到承德。”
宣王低头摩挲着指上的扳指。
“早来晚来都是来。”
只可惜他这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瞒过过对面的人。
“他素来多疑,若知晓你提前到了一日,你是知道后果,更何况你又怎知她不会暴露你的行踪?”
宣王没有说话,显然拒绝回答这种可能。
“我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心软。”
“本王不会心软。”
既然宣王这么说了,对方只能信了。
“如今蒙古各部都来了,阿蒙纳部和沙哈里部害怕路上对方下暗手,各带了五百骑兵,如今驻扎在承德城外,沙哈里部倒是不用担忧,但阿蒙纳部……还有建京那边驻兵再有两日……”
两人密谈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宣王离开帐篷,再度隐没于黑暗之中。
皇后娘娘病了。
据说昨晚从宴上回去就发了热,本以为吃些太医配的退热散就能好,谁知第二天还是请了太医。
知道这一消息后,让昨晚就‘过夜’之事还争论了两句的太子和福儿,不禁汗颜羞愧。用罢早饭,就匆匆来了皇后的大帐。
两人到时,太医还没走。
为了不打扰太医诊治,两人便去了大帐的一个小间里静候,殊不知情形并不如两人所想那样。
皇后是真病了,但太医却不是她派人请来的,而是一大早元丰帝派来的,打着关心的幌子,却格外让迎春和晴画二人觉得羞辱。
她们都觉得羞辱了,更何况是皇后娘娘。
晴画去送太医了,迎春眼含泪水地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皇后。
“娘娘……”
“行了,哭什么,他素来就是如此,他这是以为本宫故意耍他,或是本宫在玩什么手段,故意让太医来看看本宫是真病还是假病。”皇后眉眼淡淡的,声音虚弱,“不用理他,若本宫因这点事生气,恐怕早就气死了。”
迎春擦了擦眼泪,道:“对了,殿下来探望您了。”
“让他回去,本宫又不是什么大病,也免得过了病气给他。”
“是。”
没想到来了一趟却没见到娘娘,不过福儿见太子神色正常,显然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看来娘娘并不愿让太子看见自己病弱的样子。
卫傅叮嘱了迎春一番,就带着福儿走了。
下午,听说宣王来了,太子被元丰帝叫了去。
福儿没事做,想着有些日子没见着师傅了,便打算去找师傅。
这趟尚食局也跟来了营地,就是不知师傅有没有跟来,自打来到这处营地后,福儿已经有一阵子没吃过师傅做的菜了。
也是来了后,大多吃的草原上的食物,多为肉类和各种奶製品。福儿第一次吃这种食物,满新奇的,连吃多日都不腻。
而且她也不想让师傅辛苦,便特意让钱安去说过这阵子不用给她做菜。
其实福儿本心是想自己弄个小厨房,想吃什么自己做,之前是身份不够,弄不了小厨房,这趟从行宫回去,她若开口求一求太子,想必弄个小厨房应该不难。
一路找到尚食局所在的位置,只看到许多帐篷陈列其中,外面用一人多高的木栏杆围了起来,门前还有侍卫把守。
福儿进不去,只能说找小豆子。
不多时,小豆子匆匆赶了出来。
“福儿姐姐。”
“怎么成这样了?”
两人去一旁说话,小豆子道:“姐姐也知道尚食局这儿是做吃的,来了这么多蒙古人,营地里人员混杂,咱们跟过来后,这地方就被人看守得很严格,不是里面的人,一概不能进去。”
福儿倒也能理解这种做法。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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