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什么都不懂时,自然随便大人叫,等稍微懂事点,小福儿就不愿意了,因为村里的妞妞太多了,她就缠磨着爷给她换个好听的名儿。
王大柱抱着磨人的小孙女,道:“妞妞多好听啊,不叫妞妞叫什么?”
小福儿瞪着大眼睛道:“反正我不管,我不要叫三妞,爷给我取好听的!”
王大柱一个粗人,哪里懂娶什么好听的名字,最后是请教了隔壁村的秀才,那老秀才一听说是双生子,就取了多福多寿四个字。
小福儿觉得福儿比寿儿好听,于是她把多福抢走了,给弟弟留了个多寿。
不过她想要个好听名儿的愿望,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因为她小时候又能吃又吃得胖,最终反倒是胖福儿更广为人知。
“走,快进去。”
一群人围着福儿往里走,直到见福儿不走,去拉身后的高个男人,众人才知道漏了个人。
胖福儿都嫁人了,据说肚里都揣娃娃了!
王铁栓赵秀芬等人都在心里感叹,王多寿还专门瞅了眼姐姐的肚子,确实好像有点鼓。
“这是我男人卫傅。”
福儿大大方方地拉着卫傅道。
她本来想用夫君两个字,又怕家里人觉得她夹生,因为他们这就没有夫君一说,要么喊当家的,要么喊男人。
卫傅想张口叫人,可看到面前这么多张脸,真不知该叫什么。他半张着嘴,耳根已经红了,幸好天黑看不出来。
福儿正打算给他一一介绍,这时王大柱说话了。
“先进屋里去,外面冷,进去再说。”
一大家子又呼呼啦啦进去了。
乡下的房子都大,也不会像宫里那样,一间宫室里点很多烛台用以照亮,所以屋里显得有点暗。
还是王多寿不知从哪儿摸了两根蜡烛出来,点上,才亮堂起来。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牛大花似乎有点心疼蜡烛,瞅了孙子一眼,不过王多寿没理她。
接下来就是认人了。
这些人里,除了爹娘大哥二哥小弟奶和二叔,福儿还能照着记忆认出来,其他人就不认识了。
毕竟她离家太久,当年走时,二叔王铁根都还没成亲。
她娘给她指一个,她认一个,卫傅跟在后面叫一个。
等长辈们都认完,接下来是小辈儿了。
卫傅见几个还带着鼻涕的小娃子,衝他和福儿喊姐、姐夫,喊姑姑姑父,下意识摸了摸腰,可惜没摸到荷包,也没摸到玉佩。
福儿知道他在摸什么。
宫里人都讲究规矩,小辈头次见长辈,都是要给见面礼的。若卫傅现在手边有扇坠或是玉佩啥的,他真能顺手拽一个下来塞过去。
幸亏没有,不然她多亏。
她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几个红纸包,自己塞不说,还递给卫傅让他塞给孩子们。
卫傅捏了捏,里面应该装的是铜钱,数量也不多,也就几枚。
这么少的见面礼,给出去可是合适?
“都拿好都拿好,姐夫/姑父给你们买糖吃。”
再看看,几个小的都高兴得很,连声叫姐夫/姑父。
一旁,老二王兴学的媳妇孙荷儿道:“哪能让小姑如此破费。”
赵秀芬早就心疼上了,可她一个长辈当着人面不好说,闻言讚赏地看了二媳妇一眼。
福儿摆了摆手道:“不破费不破费,给孩子们买糖吃。”
接下来就是进入主题,吃饭。
一家人就等着他们回来吃饭。
几个女人或是去厨房,或是去摆桌,不一会儿菜就摆好了,而且今儿不光摆一桌,而是摆了三桌。
人太多,一桌不够坐,所以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小孩儿一桌。
小孩儿的一桌在次间的炕上。福儿看了下,并没有因为都是小孩儿薄待了菜,该有的肉菜都有,只是分量要比大人们少一些。
即是如此,对小孩们来说也像过大年,都不用大人管了,涌去了炕上。
这里头二房的大丫最大,就由她管着几个小的,其他人则去外头堂屋吃饭。
男人们这一桌有王大柱、刘长山、王铁栓、王铁根,以及小辈里王兴齐、王兴学、卫傅、王多寿,还有福儿。
她自己就去坐下了。
卫傅也是听了赵秀芬的埋怨,才知道胖福儿打小就这样。小孩是不让上大人桌的,但每次胖福儿都仗着爷爷宠,坐在爷爷身边,让爷给她夹肉夹菜吃。
小时候不大点,是抱着爷的腿要肉要菜吃,等再大点,就自己上桌。
这次福儿还是坐在爷的身边,王大柱另一边是刘长山,亲儿子孙子都给隔开了。不过刘长山到底是孙女婿,这一趟跟着跑里跑外帮了不少忙,今儿这顿饭,与其说是给福儿和卫傅接风,也有感谢他的意味。
关外人不管家里再穷,场面是不能少的。
不过刘长山也没当自己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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