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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傅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心想定要裁撤掉这些尸位素餐的蠹虫。下一刻被王多寿的声音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太子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显的失落,打起精神来,将妻弟的所欠缺的大致说了说。

王多寿正有此感,忙追问道:“那姐夫我该如何补足这些欠缺?”

“这些东西靠积累,靠日常所见闻的沉淀,即使有我指点你,但一时半会恐怕也来不及。”

王多寿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卫傅又道:“不过我可以教你走一次捷径。”

“捷径?”

卫傅点了点头。

“院试由本省的学政主持,而审卷又由他手下之人来办。主官的喜恶很大程度会影响手下人。建京提学官何有道乃元丰三年的进士,此人迂腐不堪,难当大任,遂被派往建京做学政,一任就是六年……”

卫傅款款而谈。

王多寿见姐夫一派指点江山之态,说起本省学政,也丝毫不含糊,心中暗暗怎舌,打算私底下问问姐,姐夫以前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竟有如此气势。

福儿坐在一旁看两人说话。

见卫傅说起大事来,谈笑自如,仿佛回到昔日。看来让他走科举一途没错,自打他钻研起这科举,可比以前有精气神多了。

“……此人虽迂腐,却最是喜欢花团锦簇的文章,喜欢掉书袋,当初他之所以被贬,就因其性格浮夸庸腐,你尽可在文章上扬长避短,投其所好……不过此法只能解一时之急,之后你还是要精进些对时政吏治上的见解,才能在科举一途走长……”

“姐夫,你怎会对何学政如此熟悉?”王多寿没忍住问道。

福儿也瞅着卫傅看他怎么答,谁知他却淡淡道:“以前听人说起过此人。”

实则卫傅之前作为太子时,一直在为观政做预习,经常大量翻阅旧折、邸报,了解各部及地方官员的履历,又通过他们往年的奏疏呈文,对他们本人有更为细致的了解。

甚至当初与太傅议科举改製之事,也是他预习观政期间发生的事,自然不会对何有道陌生。

福儿听着听着就困了,换了个姿势,睡着了。

王多寿还有些疑问想问姐夫,谁知姐夫却对他做了个手势。他见姐夫走过去给姐姐盖上被子,不禁有些窘然,又感叹姐夫细致。

“我们出去说,让你姐睡。”

时间距离六月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热了。

可福儿依旧没有生产的迹象。

赵秀芬帮她看了,还找来了隔壁村接生了几十年的接生婆给她看过,隻说让别急,还得几天。

可到底要几天?

一家人都有些着急,倒是福儿心大,该吃吃该喝喝。

生产来得很突然,还是卫傅提前发现的。

也是巧,今儿早上两人起来,福儿先下了炕。她正在穿衣裳,卫傅发现炕上的褥子上有一块血迹。

“你流血了?”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一个诧异哪儿来的血,一个奇怪自己怎么可能流血。

“我没有流血啊,我……”

“你裤子上有血。”

卫傅三下两下披上衣裳穿上鞋,开门去找丈母娘了。

不多时,赵秀芬来了,王铁栓也来了。

“你个傻丫头,怎么流血了也不知道喊?”

“娘,我又没来月事……”

“你赶紧给我躺下,你这是发动了。”

一听说自己发动了,福儿就慌了,卫傅也慌了。

赵秀芬已经出去让儿子去接产婆,两人手忙脚乱也不知该怎么办,还是王铁栓说,你娘让你躺下你就躺下,卫傅这才把福儿一把抱起来,往炕上放。

“我以前怎没发现你有这么大的力气……”

福儿还有心情说卫傅力气大。

卫傅却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直到赵秀芬又进来,他忙问道:“娘,福儿流血她没事吧?”

赵秀芬见女婿的脸有点白,忙道:“没事没事,有些妇人发动是先破羊水,有些妇人发作是先见红。你让她躺好了,一会儿产婆就来了。”

又交代福儿:“你若是感觉下面流水了……唉,瞧我在说什么,就是你感觉像失禁,但其实不是,记得要说,那就是破羊水了,知道不?”

“知道了。”

赵秀芬絮絮叨叨:“破了羊水是不能乱动了,免得羊水流干了,孩子还没出来。你好好躺着,应该没事,是要生了。娘去让你嫂子准备剪子和热水去,再给你弄点吃的,免得等会儿疼起来你没功夫吃东西,到时生孩子没力气。”

赵秀芬出去了,王铁栓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了两人。

福儿这会儿还没感觉到疼,见他也不说话,就是抿着嘴,道:“你别慌啊,我这都还没生,你慌什么?”

卫傅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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