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磕着烟锅,一边道:“经略安抚使的官衔可不低,难道朝廷不给你派些人手,让你单枪匹马上任?”
卫傅现在对老爷子的真实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可惜老爷子藏得紧,问他也隻说以前是走镖的。
“我打算临行前去趟建京将军府,看建京这能不能给派些人手。”
老爷子看看他,又看看刘长山。
“山子,你想不想去黑城?”
“爷,你想让我跟卫傅去黑城?”刘长山诧异道。
“你看看你有没有点想法,跟着卫傅去黑城,远离家也危险,但好处也不是没有,只要他能在那站稳脚跟,你的官衔就能跟着起来,总比一辈子当你祖上传下来的小旗好。”
看似小旗大小也是个军官,可是靖安堡紧邻建京,已经很久很久没打过仗了,平时就是个种地的,所以刘家的日子也过得紧巴。
也就去年王铁栓带两个妹妹种洞子菜,又把大女儿家给带上了,刘家进帐了一笔银子,今年手头才算宽裕些。
“爷,你说得有点突然,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事呢。”刘长山有些茫然道。
“你回去好好想想,跟大妞商量商量,你妹夫不会坑你,卫傅身边多带几个自己人,对他也好。男人这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能过,建功立业也能过,端看你怎么想了。”
“那我回去想想。”
等来的亲戚们走后,晚上回去了,福儿跟卫傅说起皇帝老爷招驸马这事。
她讲起故事来,可是绘声绘色,把卫傅都逗得忍俊不住了。
“我本来想跟我娘说,皇帝老爷没女儿,也没儿子,谁知我姐来给我打断了。”
说这话时,福儿特意看了卫傅一眼,见他脸色晦涩,当即把话给岔开了。
其实她本来想说,正武帝年纪也不算大,娘娘又那么年轻,到时候要给你生个异父弟妹怎么办。
话到嘴边,她意识到这话不能说,果然是不能说的。
刘长山回去后,两天后来了王家一趟。
他打算跟卫傅去黑城。
就如同老爷子所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确实能过,但男人多少有点野心,谁也不甘心就这么土里刨食一辈子。
除了他自己,刘长山考虑到得多带点人,还跟卫傅说,只要他能跟建京这边说好,他还能给他寻十来个带着军籍的汉子们,都是胆子大武艺好的。
关键是建京这边放人,他们才能跟着走,包括他也是。
正好建京将军府这边,早就递话让卫傅临行之前去一趟将军府,于是第二天卫傅便登上了建京将军府大门。
对于鄂毕河此人,卫傅早有耳闻,是个滑溜不沾手的老狐狸。从之前对方处理他被流放到建京等事,就能看出。
鄂毕河可能不知道他在自己辖下做的事?
但人家就是一直隐而不露,让人不得不佩服。
见了面,从外表看去,不太符合将军之名,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仿佛他跟卫傅就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卫傅其人,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话也说得场面,不用卫傅提,就跟他说要派一队人护送他去往黑城。
卫傅顺势提了想自己挑人,鄂毕河这边也答应了,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卫傅就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卫傅盘了盘这趟来将军府的收获。
除了要到一队人马,别的什么都没有。
因为鄂毕河说爱珲属于镇守黑龙江等处地方将军所辖,偏偏他又透露出一点信息,这个黑龙江将军不太好相与,让卫傅心里有点准备。
话不多说,既然建京这边愿意给人,卫傅便挑了刘长山及他所挑出的十几个军汉,又凑了几个,一共二十人的队伍。
军饷都是建京这边给出的,但手下有没有武力,还是跟军备有关。
可刘长山这群人有什么?
上次去承德发现的军备和战马又都收回去了,只有一身破袄子,刀和弓还是有的,毕竟平时自己都要用,但都破破烂烂的。
没办法,卫傅只能又厚着脸皮在建京各处跑了跑,就是为了给手下人要军备和马匹的。
本来他想自己出钱给添上算了,福儿跟他算了一笔帐,说还是要找朝廷要,自己的能省则省。说就照这么个形式,他们可能到了地方啥都没有,还得自己掏银子办事。
卫傅觉得也是,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估计去了万事开头都得靠他自己。
于是卫大状元郎为官第一步——
为了手下,跟下面各部扯皮拉筋要军备。
可今非昔比,往日人避着他,是怕麻烦上身,如今他身份过了明路,人家也不用避着他了,上面的人都好说话,至少面上都是笑的,就是下面的小鬼难缠。
你推我,我推你,碰上个管库房的军备小吏,都得给塞银子,才能办事。
塞银子是刘长山教他的。
说只能这么办,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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