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撵她走。
“你赶紧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不能以后再说,反正爷你把位置先给我占着,我是大师姐,那小子只能是小师弟。”
老爷子忙把门给关上了。
福儿抱着大郎回去了。
卫傅还没睡,正在桌上写什么东西。
“不让你去,你非要进去,爷没嫌你碍事?”
福儿瞅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爷才不会嫌我碍事呢。”
她叫小丫鬟打了热水来,给睡眼迷蒙的大郎洗了洗小手小脸,又把小脚丫擦了擦,把他的厚衣裳脱了,塞进被窝里。
这时,卫傅也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去洗了漱,过来了。
换做平时,福儿肯定要一边洗漱一边跟他说话,今日倒好,她竟让小丫鬟打了水,端到屏风后头了。
不多时,她洗了漱回来,上了炕。
如今大郎大了些,都是他自己一个被窝,福儿和卫傅一个被窝。
大郎进了被窝后,本来还精神了一阵儿,跟爹说了几句话,很快又昏昏欲睡起来。
一般他要睡觉时,两人是不说话的。
等他睡着了,卫傅才问道:“那两个人是王家屯的人?”
福儿听到王家屯几个字,总不能把它和曾经威名赫赫的辽东铁骑联系到一起。
“没想到你当初竟猜对了,爷还真是那个屯的人。”听完她的叙述,卫傅不禁感叹道。
不过福儿也没全说就是,隻说了家主之争什么的,关于前朝大将辽东铁骑的事,那是一个字都没提。
说了会儿话,福儿就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卫傅失笑了下。
她肯定还有事瞒着自己,不然不会是这样,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这事应该是和老爷子的身世有关。
看来那个王家屯,并不简单,他倒是对这个王家好奇上了。
李德义回去后,问家中下人,家主那儿可有人来找过他。
听说没有,但是家主把张家陈家的人都叫过去了,李德义便心知他的举动还是落入了家主的眼中。
当爹还算镇定,当儿子的就不行了。
李成言不禁忧心忡忡道:“爹,你说家主会不会已经知道水生叔在黑城官署的事?我们是不是给水生叔找了麻烦?”
水生叔既然不愿露面,肯定是不想和王家再有什么牵扯,也是他们做事太衝动了,直接就去了官署,应该换个迂回的法子。
不过这话李成言也不好当着爹面直说,真这么说了,不是明摆着指责老爷子太过唐突,毕竟去是老爷子要去了。
李德义确实有些后悔没考虑周全,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
“家主若识趣,就不要再提旧事,他若真不依不饶,这一次我不会纵容他再去对付少将军的。”
见爹显然已拿定主意,李成言就不再多说了。
次日起来时,福儿发现下大雪了。
黑城的大雪和建京的大雪格外不一样,下起来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也就一会儿功夫,福儿就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上的雪,又厚了几分。
看着这大雪,想着姐夫之前与自己说,过几日还有一批酒会到。看样子这酒是不会到了,这么大的雪,雪把山给封了,这酒也送不进来啊。
这么想着,她去找了李如山,跟他说,最近酒铺里的酒要每天算着数量卖,总不能前面敞着卖,后面没酒买了。
李如山顺便就把洞子菜的情况跟她说了。
这几天酒铺捎带卖上了洞子菜,此事倒也引起了黑城人的议论纷纷。
但议论的看的人多,买的人却少。
“不过咱们蘑菇卖得很好,几乎每次送来都能很快被抢光,还有人因买不到而抱怨。”
菜卖得不好,蘑菇却卖得很好,这是为何?
经过李如山的解释,福儿才明白怎么回事。
黑城这地方由于地处严寒,再加上耕地面积少,粮食都种得少,菜就更少了。
一到冬日,对黑城人来说,白崧和萝卜都是好物,他们大多吃的都是腌菜、野菜干,主要以鱼类和各种肉食为主。
他们确实缺菜吃,但洞子菜这东西,对黑城人来说,还是有些奢侈了。
黑城不同于建京,这里有钱的富户少,穷人占了大多数,你让穷人花半两银子去买菜,他们宁愿拿去买米粮。
毕竟人不吃饭会死,不吃菜不会死。
蘑菇卖得好,是因为蘑菇卖得便宜,一斤不过三十文,这东西水灵,又不占重量,花十几文就能买一大捧,回去就能做道菜。
但那些洞子菜就不一样了,动辄就要百文以上,少有平民百姓舍得去买。
这是当初被福儿疏忽了的事,忘了考虑当地百姓是否能承受洞子菜的高价。
“不过还是能卖掉一些的,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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