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傅才刚开个头,福儿的头已经听晕了。
“你说的这些名,我一个都记不住了,你说简单点儿。”
卫傅失笑,抬手点点她额头。
“卫拉特部入侵漠北,背后有罗刹人的影子,而罗刹人又杀了乌哈苏,想嫁祸给漠北的蒙古人。而所谓漠北蒙古人只是个统称,距离石勒喀城较近的蒙古人部落,除了几个数个零散的小部落外,就是格拉图汗部。”
这下福儿听明白了。
罗刹人杀了乌哈苏,想嫁祸给蒙古人,现在又掳了人家蒙古大汗的女儿。无缘无故,他们没必要得罪蒙古人,所以这是双向嫁祸?
杀乌哈苏嫁祸蒙古人,挑起燕人对蒙古人的仇恨,再掳大汗的女儿,嫁祸给燕人?他们这是嫌漠北的水不够混,想多搅合两下,把大燕也拉下水?
“这么说,咱们无意之间,竟洞悉了个大阴谋?”
福儿又道:“如今一来,也算巧了,咱们如果把宝宝送回去,再派人解释一二,应该就不会构成误会了吧?”
从表面上来看,可以这么说
但现在的问题是宝宝不愿坦白自己身份,他们又不能强行逼问,而如果她不主动坦白自己的身份,他们也不好把罗刹人的阴谋告知对方。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哪怕心知肚明,却因为彼此身份敏感,要讲究个水到渠成,而不能太过刻意,不然就会起了反效果。
尤其这期间牵扯过大牵扯过多,实在容不得不谨慎,不然落在格拉图汗部眼里,就成了汉人掳走了自己女儿,故意挑起大纷争。
不过这事也不难办。
从目前来看,宝宝对福儿是十分有好感的,女人和女人说话容易,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另一边,出了院子,见来往的下人多起来,宝宝终于觉得有些丢脸了。
“你快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狗崽,你提着我领子?”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挥舞着四肢。
关键她个子小小的,卫琦的个头又太高,看着还真像提了隻小狗崽。
“你以后不准来这了。”
“又不是我要来的,不是你带我来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吃了你的鸡,再说鸡还是福儿姐姐做的,关你什么事!”
“那是我的鸡!”卫琦再度重申一遍。
“好好好,你的鸡,要不等我回家后,我赔你一百头羊行不行?你快放我下来。”
“你不是个孤女吗?被自己的部落送人了?还有家?”
宝宝语塞,忙岔开话题。
“你快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咬你了啊!”
卫琦用眼角睨她,一脸不屑。
就她这小鸡崽的模样,咬他?
他这眼神彻底激怒宝宝了,她拚命往前一荡,死死地抓住卫琦的衣裳,用两隻腿夹在他身上借力,几个踩踏,人已经攀到肩上了。
草原上的姑娘怎可能手无缚鸡之力,从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宝宝的骑术极好,这是把卫琦当马攀了。
但不得不说,她这突如其来,打了卫琦一个措手不及。
眼见他要把自己扯下来,宝宝不由分说抱着他的脸就是一口。
这一口正巧咬在卫琦鼻子上。
这一口不光卫琦愣住了,宝宝也愣住了。
宝宝发愣的原因,是她竟然咬了男人鼻子。而卫琦发愣,是没想到竟被这小姑娘咬了一口。
想他卫琦,前十几年身份尊贵,后来虽身份改变,但还没吃过什么大亏。
他可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守财奴说他都要还两句嘴,更何况被一个小姑娘咬鼻子?
可他一隻手还抓着宝宝衣领子,另一隻手因为宝宝突然跑到他身上来,正在将她往下拽,哪里还有第三隻手。
于是他一口咬住了对面的小鼻头。
宝宝被咬了以后还不敢置信。
等明白过来后,哇地一声哭了。
福儿本来正和卫傅说话,正说着,下人来禀报,说是那个叫宝宝的姑娘,被五公子给咬哭了。
咬哭了?
是哪种咬?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别哭,别哭,小五儿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咬一个姑娘家。”
福儿安慰道,一边给宝宝擦着眼泪,同时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之前她和卫傅都想差了,还以为莫是卫琦欺负了人姑娘,谁知道见到人后才发现,此咬非彼咬。
宝宝挺翘的鼻头上,被咬了个牙印出来。
不过卫琦也没好到哪儿去,鼻子直接被咬破皮了。
福儿见他顶着个红鼻头,差点没笑出来,但当时那种情况也不容许她笑,只能让卫傅匆匆把人带走,她则把宝宝留下来安慰。
“他叫小五儿吗?”宝宝边抽抽搭搭边问。
“他在家里排行五。”
福儿去拿了药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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