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能迅速摸清楚主子的心思,想主子所想,福儿心里不过刚刚好奇上,胡尚宫就能迅速把她想知道的事递上来。
不过胡尚宫岁数也不小了,头髮都白了。
看着比十年前老了不少的胡尚宫,福儿想到当年自己被胡尚宫引着去见皇后,想到在坤元宫外碰见贵妃,她至今还记得甄贵妃鞋尖上那颗光晕吞吐的明珠。
想到当年自己之所以会进东宫,其实和胡尚宫也有些关系,自然而然又想到当年,谢玉琴来东宫退亲,轻蔑地说她只是个通房奴婢,卫傅出来护着她的场景。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啊……”福儿感叹道。
可不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谁能想到当年她并不看好的一个小宫女,历经过年,竟然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恐怕那位施谢氏也是难以接受,才会大庭广众之下摔那么一跤。胡尚宫在心里感叹着。
宫女来报:“娘娘,尚宫,到时辰了。”
福儿叹了口气,在胡尚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走吧,去赴宴。”
当晚,累了一天的两人,终于能脱下沉重的衣裳,沐浴后换上清爽松软的寝衣,躺在床上。
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干。
懒懒地躺了一会儿,福儿活过来了。
“这皇帝和皇后真不是人干的,我现在总算明白你那个皇叔为何要带着娘娘跑了。”
“怎么说话的?”
说是这么说,卫傅却一点都没有责怪的神色,他躺的姿势比福儿更不像话,四肢摊平,一动都不想动。
“我说的是实话嘛,不然人家好好的皇帝不当,扔给你跑了。”福儿侧过身来,趴在他肩头上道。
卫傅侧过身来,打了她屁股一下。
“那照你这么说,皇帝是个苦差事?”
“你是皇帝,那肯定要问你,反正皇后是个苦差事。”福儿道,“你是不知道,今儿我坐在上面,那些个命妇个个偷偷地瞧我,还以为我没看出来。”
“人家瞧你是觉得你漂亮,觉得你威风。”卫傅调侃道。
“威风是挺威风的,就是累得够呛。”
福儿又抱怨起皇后全套朝服有多沉重,真就不是人穿的。
卫傅笑着看她胡说八道。
说着说着,她突然又来了精神。
“对了,你猜我今儿看到谁了?”
“谁?”
“谢玉琴。”
之后,福儿把看到谢玉琴,以及胡尚宫告诉她的关于谢玉琴和谢家的事,讲给了卫傅听。
卫傅倒不奇怪这件事,因为他早就知道施嵩的妻子是谢玉琴。
“我听胡尚宫说她在殿门外摔了一跤,出了个大丑,她是不是害怕我报復她啊,被吓到了?”
“那你会报復她?”
福儿睨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报復她做什么?”
“那当年是谁拿棍子要打人家的?”
“那谁叫她嘴那么臭!退婚就退婚呗,还跑到门前来说!”
其实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转头再来看看,谢玉琴能进宫,肯定是有人默许的。
默许的那个人不用说,自然是正武帝。
反正福儿是挺看不懂太上皇这个人的,你说他这个人坏吧,他确实干了不少招人恨的事,你说他是个好人吧,他又经常干那些扎人心窝的事。
就像谢玉琴退婚那事,让人跑到东宫门前来退婚的是他,转头又让谢首辅告老的也是他。
福儿不懂太上皇,但并不代表卫傅不懂,他那个皇叔是把谢玉琴当成他的磨刀石了。
之后二人再未说谢家的事,又或是谢玉琴,就仿佛这个人只是个过客,不过是想起来了提上一句罢了。
二人又说了些别的闲话,就睡下了。
连着数日,宫里都是一片熙攘繁忙之态。
几乎每天都有赐宴,除了赐宴外,还有外藩宴。
每年的大朝会之时,都有外藩的贡使进京朝贺,尤其今年是新帝登基改元的第一年,更是众外藩贡使云集,以示对宗主国皇帝的尊重。
交趾、琉球、暹罗等周边小国,每年都会来‘上京’朝贡。由于他们距离京城路程遥远,几乎形成了一个惯例,每年会派出两支队伍前来朝贺。
这支队伍还未回去,另一支队伍已经在路上,以确保不会错过大燕的重要节日,诸如皇帝万寿、皇后千秋节以及年节、元宵节等,以示尊重和敬畏。
当然他们付出的辛劳也不是没有回报,每次前来朝贡,大燕的皇帝都会根据他们的贡品,赏赐下价值高于贡品数倍不等的回礼。
除了这以外,他们还会带上本国的商品,前来大燕售卖。
既是朝贡,也相当于是通商。
由于之前和罗刹国定下通商协定,如今两国也是友好关系。所以这次罗刹国的使节也在其列。
除了罗刹国,漠西卫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