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房屋里那几个,据说家里都是做官的,刚才我出去看,负责侍候甲字房的宫女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估计是没少打赏银子。”一个瓜子脸丹凤眼的少女,进来后将门关上后,对屋里其他人说。
秀女在选秀期间,除了贴身衣物,是不允许带其他物品的,衣裳发饰都由宫里发。当然,银子是可以带的。
毕竟这么多秀女,却只有三十多个宫女侍候,一个宫女要负责好几间房的秀女,先服侍谁,后服侍谁,这时候就少不了需要银子打点了。
“人家有银子打赏,家里都是做官的,自然不会缺银子。”
瓜子脸的这个少女名叫茅玉儿,爹是附近一个小县城的书办。
书办算是官,也不算官。
对普通百姓来说,算是官,但实际上是不入流的小吏。
另外三人,一个叫赵欣儿,家里是开杂货铺的,一个叫周彩菱,爹是个秀才,还有一个叫范蓉蓉,据她自己所言,家里是做牲口生意的。
在大燕,商人不属贱籍,子孙后代允许科举,所以商人家的女儿也属良家女子。
能过了初选的秀女,长相都不差,四人也算是各有千秋。
茅玉儿生得俏丽明艳,赵欣儿生得端庄大方,周彩菱气质较为柔弱,惹人怜爱,若论四人中,生得最漂亮的,当属范蓉蓉。
说是一句人间富贵花也不为过。
那种养尊处优举手投足都是娇养的气质,十分惹人瞩目,让另外三人一度怀疑,此女家中应该不是做牲口生意那么粗鄙。
可此女非是咬定家里就是卖牲口的,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论长相,大家都不差,论家世,人家肯定比我们几个要好,宫女捧高踩低,多巴结人家也是正常。”周彩菱蹙着眉道。
本来是一句格外显得清醒的话,偏偏她说起来如泣如诉,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薄待。
“难道你们就甘心了?”
“不甘心又能怎样?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选什么呢。”赵欣儿悻悻道。
她这句话,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初选的条件都是显而易见的,许多人在来之前,都打听好了。可初选过了,关于复选的内容,却至今无人知晓。
到底是以什么为条件?
若是能提前知道些消息,自然能占据优势。
她们几个家世不如人,也就只能在这上面动些脑筋。
“看能不能找宫女打听一下?”周彩菱提议道。
宫女是宫里的人,说不定就知道一些内情。
闻言,茅玉儿眼睛亮了亮,却又咬了咬唇。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茅玉儿看向一直歪在床上没说话的范蓉蓉:“蓉蓉,你觉得呢?”
范蓉蓉暗暗地翻了翻眼。
我觉得?
我觉得如果花银子能打听到的消息,肯定轮不到你们。
但这些话她肯定不能直说,毕竟在选秀完之前,她还要住在这里,自然不想不合群,反正就是花点银子的事。
她懒懒地伸了个腰。
因为天热,她就穿着宫里发的那套粉衫子的里衣,单薄的小衣完美的显现了她优美的腰线。
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尤其她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股子尽态极妍之态,让人不禁惊艳恍惚。
“是不是要银子打点?需要多少,我们几个摊就是。”
茅玉儿恍过神来,复杂地看了范蓉蓉一眼。
“我觉得这样的消息,至少得十两吧?”她犹豫道。
赵欣儿和周彩菱互相看了看,也觉得十两应该就够了,也就是说一个人要分摊二两多。
这不禁让二人俱是肉疼。
打听一个消息就得二两,还不知有没有用,也不知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就看住进来这一天的形态,要些水都要给银子,几人家里都不太富裕,来之前虽说家里都给银子了,但都有数,自然要省着些花。
赵欣儿转过身,在枕头下一阵摸索,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来。
不多不少,也就二两多一点。
就多一点,反正茅玉儿目测,其实就是二两。
周彩菱看了赵欣儿一眼,也转身拿出了一块银子,目测也是二两。
茅玉儿快被两人气笑了。
说是凑十两银子,这两个人一人就拿二两,若是范蓉蓉也给二两,意味着她自己要多添二两银子。
合则她出去打听消息,还得给人贴银子不成?
茅玉儿正想说什么,这时范蓉蓉衝她扔过来一个东西。
入手一重,看了才发现是一个五两重的小元宝。
她一愣。
“我没有碎银子,多的就当你帮忙打听消息辛苦了。”
“这怎么好意思?”茅玉儿有些赧然道。
范蓉蓉看了看她,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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