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离开中国的时候就听人讲说非洲是人类文明的起源,作家三毛因为撒哈拉的故事被人所熟知,她就是在那遥远的非洲大路上成就了她人生的传奇。临行前亲友千叮咛万嘱咐说非洲的人不久前都生活在丛林里,他们说那是一方尚没有被文明浸透的原始地区,要我万事小心。经多哈转机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我终于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一出机场,热浪涌来,身边都是散发着浓烈体味的黑皮肤人,偶尔看到几个小孩子,睁着眼睛也是同样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这个东方女性。压制住了自己强烈的想要与他们沟通的欲望,我匆忙的走向出口处排进了长长的队伍。当时正值埃博拉疫情在西非肆虐,所以尼国对于出入人员的信息及身体状况密切关注。填写入境卡的时候有个穿着制服的女人看我填的很慢就走过来悄悄说:“我帮你填吧。”我开心极了,觉得这尼日利亚人还真是热情。立刻对她笑了笑说:“好啊,谢谢你。”“我帮你填,你有钱吗?你给我钱。”刚刚觉得内心里升起的暖流在瞬间就寒冷了下去。“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于是快快的填了起来,那个女性工作人员于是讪讪的躲了开去。等了好久终于领到自己的行李,公司派来接机的司机在人群里举起了写有我名字的牌子。像是惊讶于我的矮小一样那个身形高大的司机差异的张了张嘴又指了指牌子,我点点头告诉他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司机于是帮我拖了行李,穿梭在一张张黑色的面孔里我第一次觉得我是真的离开家了,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从此就要一个人生活了。小汽车一路颠簸在回位于奥贡州的厂区的路上,我兴奋的扒在窗口上,一路张望,第一次见识了非洲人强大的脑袋,不论男女老少好似多重的东西都可以顶在头上就这样走,在我看来他们的平衡性异常的好。堵车的时候各种抱着或盯着零食的小商贩便一拥而上轻轻的叩打着窗玻璃,我就一路摇头、摆手,生怕了他们会就那样一直跟着车子走下去。他们的服饰也是一大亮点,各种色泽和款式,男女都可以穿着袍子,在后来的接触中我了解到尼日利亚的服饰也可以作为一种区分身份的象征,当地的部落首领就有着象征自己权利的服饰和权杖。汽车奔驰,我来不及感慨身在异乡的惆怅满眼都被那些新奇的房屋植被所吸引着。因为视力不太好,所以没有办法看的很仔细,总之与中国北部的植被大有不同,它们更加高大和宽厚。汽车进入厂区的时候,美国大杏仁、芋头、甘蔗、香蕉、芒果还有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植被,满地五彩的壁虎、很长的蛇,我被这个新奇的环境完全吸引住了。厂里的黑人对我们这些华人出奇的尊敬,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们就会手舞足蹈的跟你打招呼,完全不同于国内的情形。而今,半年已经过去了,写起这些的时候我依旧记得当时的心情,在这些东西逐渐变得寻常的时候我更多的开始注意到尼国人内心里一种更强大的力量,那就是在身处贫穷的时候永远乐观和积极的心态,他们可以在没有一毛钱的时候也开心的跳舞,他们可以在受到不公待遇的时候执拗的跟你较劲。尼日利亚的工作经历将是我人生珍贵的一笔财富,每一天跟不同人的接触都会让我学到很多,你听这片土地还在讲着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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