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国像是瞬间又苍老了几分,夏梓木见他如此,心里有些难受。
她清楚夏正国是舍不得让花弥受罪了,那毕竟是他的亲孙女。
可花弥做了这么多错事,她实在不想让她逍遥法外。
夏梓木思忖良久,道:“爷爷,您要是不想让花弥坐牢,我可以撤诉。”
“她做错了事,就该进去反省反省。你不用顾忌我,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花弥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还没有糊涂到会无条件包庇她的地步。
夏正国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问道:“木木啊,我听何田说,你最近和言久的陆时衍走得很近?”
提起这个,夏梓木莫名有些脸热。
怎么何田还会和爷爷说这些和工作无关的事?
她假意怒道:“爷爷,您和何助理居然背着我联系?不是说好把公司全权交给我了吗?”
夏正国轻轻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到一起,“这不是不放心你嘛。你可别忘了,何田还是我派给你的助理。
“那个陆时衍,你要是瞧上他了啊,过段时间等我出院了,我立马就给你们张罗婚礼。
“办一场比一年前那场还隆重盛大的婚礼,让外界的人都瞧瞧,我夏正国的孙女,值得比顾淮西更好的!”
夏梓木心里一暖,笑道:“您都不认识陆景……陆时衍,怎么就放心把我交给他?您这是觉得我经常过来找您,嫌我烦了,想把我尽快嫁出去?”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说了。”夏正国打趣完,摆正态度,“木木啊,说实在的,你对陆时衍怎么看?喜欢他吗?”
夏梓木敛了笑,抿了抿唇,“我确实对他有意,可您也知道,我上一段的婚姻体验并不是很好。
“我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这几个月的时间,陆景灏已经向她走了九十九步。
她只需往前一步,或许就会迎来童话故事的结局。
可她害怕,她这一步迈出去,等待她的不是童话的结局,而是另一个难以抽身的泥潭。
陆景灏对她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但那仅隻代表现在,代表眼前的这一刹那。
她的人生才走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她没有勇气将其全部和陆景灏绑定。
爱情这种东西,终归是虚无缥缈、抓不住的。
保质期一过,便什么都不剩,隻留两个人互相折磨。
当初顾淮西那般痴迷颜蔓,如今不也变了心?
陆景灏是个优秀完美的绅士,这样的男人身边最不缺女人。
余下漫长的岁月中,他的意志力只要有一瞬间的松动,就立刻会有人趁虚而入。
她相信当下的陆景灏确实是爱她的。
但她以后呢?
她不敢再拿自己的一颗真心,去和陆景灏玩一场豪赌。
上一世她把真心交给顾淮西,最终输得一败涂地。
如今,她又怎么敢轻易地再将自己的心交出去?
既然得不到永远,她宁愿不要这须臾。
夏正国知道她有顾虑,没有再追问。
至少,他已经知道,他孙女儿对陆景灏并不是半分情意都没有。
陆景灏只需等她伤口结疤,等她重拾面对未知未来的勇气即可。
他孙女儿从来都是勇敢坚强的人,故步自封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他相信,他孙女迷茫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夏梓木在医院陪夏正国到晚上九点多才回了家。
平时萨摩都会在门口等她,她今天进门,却没有看到萨摩的踪影。
她关上门,到沙发旁的狗窝看了一眼。
萨摩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夏梓木蹲下身,抬起手指戳了戳了。
萨摩哼哼唧唧一声,抖了抖小腿,很是不满的模样。
夏梓木失笑,没打扰狗子睡觉,进浴室洗澡。
第二天她起床时,狗子依旧还在睡着。
夏梓木把狗粮倒进狗盆里,想要去叫狗子过来吃早餐,却接到公司保安的电话,说警局那边来人了,好像是为了调查乔东出车祸的事,让她赶紧去公司。
夏梓木没顾得上叫狗子起床吃东西,匆匆收拾好出门。
网上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昨天有人提出了乔东的死可能和她有关的阴谋论。
警察会找上门,夏梓木并不觉得奇怪。
乔东的死已经被判定为意外,而不是凶杀,警局的人来这边其实也就走个流程,做完记录很快离开了。
今天兰水那边有个剪彩仪式,夏梓木过去忙了一早上,下午又去了一趟规划局,协调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六点。
她拖着一身疲倦回家,思考着晚上点什么外卖。
推开门,却发现萨摩又不在玄关等她。
夏梓木隐隐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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