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珩都不敢想这些人的脑子里现在脑补的有多欢。
对了,他脸上的尿,顾如珩的身体突然僵住,发现自己居然顶着这样一副尊容呆呆地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估计早就被人看完了吧?
穿着制服,成熟稳重,一看就十分专业的管家大叔在安排好佣人后,就走到了顾如珩的身边。
清冷俊秀的少年即便年纪不大,尚且青涩,可单单站在那里便有种优雅矜贵的气质,叫人不敢亲近。
他面上被水沾湿,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淡色的薄唇被蒙上一层水光,湿润柔软,像是清晨穿过森林,被雾气打湿的贵族少年。
少年抬眸看了过来,目光淡淡,却自有一种矜傲贵气。
管家大叔的目光克制地在少年浸湿的衣领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小姐前几天给顾少爷挑了很多衣服,都放在您常住的卧房里,如果看到您能穿上那些衣服,想必小姐也会很开心的。”
懂了,是在委婉提醒自己换衣服。
顾如珩沉默了,所以,还是被看到了,对不对!?说不定对方现在站在这里,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尿骚味儿。
顾如珩简直想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再也不要见人了。
在管家大叔的眼中,面前的少年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容转身,走出了房间,举止间尽显优雅。
谢柏舟换好衣服回到房间时,佣人已经全部撤离,床上的床垫和床单都换成了新的,并且铺的整整齐齐,就连空气中也被熏上了清冽干净的香气。
文质彬彬的管家大叔见她回来便迎了上去,目光在看向她时,在严肃恭敬之余还有几分宽和爱护。
谢柏舟从小被管家大叔看着长大,在父亲忙于工作的时间里,都是管家大叔在照顾她,所以在对待对方时,总是会多上一分亲近随意。
“赵叔,阿珩哥哥人呢?”
谢柏舟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随口问到。
“顾少爷换衣服去了。”
赵管家目光温和,劝道:“小姐,顾少爷毕竟是顾院士和白教授的独子,做得太过分了,对您也不好。”
虽然顾家父母并不从商,可在学术界有着偌大的名声,经手的科研项目极具含金量,在他们领域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是国家都大为看重的珍贵人才。况且,他们背后还有个底蕴深厚,显贵不凡的顾家。
要真是得罪了他们,和他们家敌对,谢家也讨不了什么好,谢柏舟本人就更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谢柏舟有些疑惑,“很过分吗?”
她就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做出了那样的行为,原来在外人眼中是很过分的吗?
赵管家看着自家小姐纯澈无辜的眼睛,在心中叹气,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清越的少年音突然插了进来。
“不过分,一点儿也不过分。”
顾如珩走过来,挡在了谢柏舟的面前,对上赵管家的眼睛,神色冷冽,带上些排斥,“我和舟舟的事,就不劳烦赵管家过问了。”
赵管家见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倒成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人离开,顾如珩才转过身去,紧张地盯着女孩儿的眼睛。
顾如珩自小聪慧,明白利益熙攘,清楚那些争先恐后簇拥到自己身边的人的盘算心思,他并不会站在道德的高地去批判那些人如何,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个人有个人的追求,只是他不喜欢如此罢了。
或许是父母都是专心学术的高级知识分子的缘故,顾如珩骨子里也是有几分清高在的。
他喜欢谢柏舟,一开始只是喜欢和她一起玩儿,后来则是喜欢这个人,他们的相处都是随着本心,没有那种再三权衡,反复算计得失利弊。
他们的情感都是发自本心,纯粹自然,没有插入任何外力因素,一切的喜欢和讨厌,快乐和生气,都只是因为他们本身而已。
顾如珩喜欢这样,也一直在努力维持这种状态。
他看着女孩儿的眼睛,认真道:“舟舟,不要管别人说什么,我们之间怎么相处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要我们彼此是愿意的,那谁都管不到我们身上来。”
顾如珩担心谢柏舟被管家影响到了心态,以后再和他相处时就不再随心所欲,多思多虑,多了世俗里那些没用的顾忌。
他们之间,不必如此。
谢柏舟和他一向心意相通,一见便知他在担心些什么,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顾如珩,你少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她并不傻,反倒是世间难得的聪明人,也不存在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顾如珩对于她来说是不同的,那是青梅竹马多年所构建出来的无与伦比的信任,能够放下一切防备心的松弛和安全感,在他面前,甚至连脑子都懒怠动弹,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而这种把大脑放置在一边,思考时一时有些迟钝和卡顿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叫管家觉得她懵懂天真。
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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