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快,最后在内心的焦躁催促下,忍不住在校园里小跑了起来。
追在谢柏舟后面的沈明舒只觉得旁边一阵风刮过,穿着白衬衫的俊秀少年就跑到自己前面去了。
然而,顾如珩呼吸不稳地站在校园门口,看到的也只是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的黑色轿车。
汽车离开的速度很快,车窗关得很紧,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都带着一种无情。
等沈明舒累死累活追上来时,就只看到少年落寞的身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谢柏舟坐在汽车后排,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睛里黑气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气息沉凝可怖,汽车内的气压低到可怕,前面开车的司机战战兢兢,根本不敢说话。
谢柏舟其实是一个占有欲格外强烈的人,当她认定一样东西属于自己时,便会将它划到自己的领域内,霸道地掌控它的一切。
她和顾如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心意相通,视彼此为半身的存在,她们之间有着深厚的,牢固的,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感情,她们互相信任,能够接受彼此的一切,能够在对方面前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好的,坏的,丑陋的,扭曲的,所有的一切。
谢柏舟从来不会质疑两人间的感情,也从来不会怀疑顾如珩对于感情的忠贞,没有人比她自己更加清楚,他有多么的爱她。
可纵然知道顾如珩绝对不会背叛,绝对不会对其他女生产生情感,绝对不会去青睐他人,在看到顾如珩和其他女生站在一起,那样认真地看着对方,专注地倾听着,看到两人间那样和谐融洽的画面,谢柏舟的心底无法遏制地生出熊熊的怒火。
为什么呢?
为什么顾如珩明明已经有了恋人,却还有人前仆后继地向他表达心意,暗中觊觎着他?
为什么总是有人阴魂不散,环绕在他身边?
是顾如珩有所属的标记还不够明显吗?
是不是,要在他身上留下更加显眼的,明晰的痕迹,昭告所有人,他已经有主了?
还是说要拿铁链子将顾如珩的手脚都锁住,关在屋子里,让他再也不要见到旁人?
顾如珩站在原地,明明远方已经空无一物,却还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最初的焦急和紧张渐渐转变为一种自责和难过,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她不高兴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让她不高兴的始作俑者。
顾如珩不是不知道谢柏舟过分浓烈的占有欲。
其实,在顾如珩更小些的时候,他的性格还没有这么冷淡,不会走到哪里都被人说清冷疏淡,他那个时候,是一个情绪稳定,性格温和,很乐于为别人提供帮助的小男孩。
可是顾如珩发现,如果他在班上和哪个女同学多说了一句话,朝谁笑了笑,或者是邀请别人来自己家里做客,那谢柏舟对他的态度就会冷淡下来。
在顾如珩的心中自然还是谢柏舟更加重要,渐渐地,他不太和人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也不会主动为人提供帮助了,最后,和班上的同学间划出一道界限,彻底没了交流。
顾如珩不需要其他人,他是独属于谢柏舟一个人的。
后来,他便成了那个清冷矜贵,让人不敢靠近的少年。
然而,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天生的良善是无法磨灭的,所以,没有办法苛责哭泣的女生,没有办法对窘迫无助的女生视而不见,没有办法无礼地粗暴地忽视掉向自己表达真挚心意的女生。
他自己所种下的因结下了现在的果,他自己就是导致谢柏舟生气的罪魁祸首。
就像曾经他在谢柏舟和同学之间选择了谢柏舟,无论这个选择再来多少次,无论再无数次的选择中舍弃掉什么,他都只会坚定地选择谢柏舟。
少年眼眸低垂下来,沈明舒站在他旁边不安地瞥了他一眼,感觉原本新雪般的少年好像变得更冷了些。
深红的酒液倒入透明的高脚杯里,剔透的酒液在杯中荡起好看的弧度,细白的手指捏住杯脚上,手指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摇晃着,像是城堡中品鉴鲜血的吸血鬼贵族。
谢柏舟端着红酒站在窗边,似乎是在欣赏楼下花园的风景,又似乎只是在安静发呆。
她抿了一口杯中鲜红的酒液,红色的酒液浸润了她原本淡色的唇瓣,变得艳丽了许多。
身后发出一道轻响,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谢柏舟没有回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很淡,像是海底不受海面风雨影响的最深处,是一种近乎倨傲的平静。
又是一道轻响,接着是衣料在地板上摩擦的细微声音,在一点点朝她靠近。
谢柏舟突然有些出神,她想起了在她小的时候养过的那条狗,明明是一条性情凶猛的大型犬,在她面前却十分柔顺乖巧,在她不高兴时,还会偷偷跑进她的房间里,悄悄地靠近她,用一身上好的漂亮毛发朝她撒娇卖痴。
柔软蓬松的毛发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有些痒痒的,接着是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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