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卖两次的货。
用过早饭下楼,那莫走得小心翼翼,阶梯高,桑基干脆抱他下楼,他难得地没有反抗,兴许是有人注视的缘故。
那莫不是第二次去市区,但这次车没有钻小巷反而一条公路行驶到尽头,四周荒凉只有一条遥远的地平线,风卷草在路边咕噜咕噜滚动,偶有狼叫。
不知过了多久,桑基烦闷地抽烟提神,那莫早已犯困,眼睛一睁一闭地。
“要睡就睡,你头一点一点打拍子吗?”
那莫被这冷不伶仃的一句话吓清醒了,这人的讲话方式多少有点隔应人。
一不做二不休,那莫拉住安全带,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管。
哐————车门关上。
心口突然地震般狂跳,那莫大口喘着气,而霎时车内压抑难忍。
“下车,到地方了。”桑基敲他那侧的车窗。
这个混蛋
他心脏病差点被吓出来,煞白的脸刚好让头发挡住,桑基没有察觉。
片刻后,那莫慢吞吞挪下车。
这里是街市,有人行横道,修剪精美的植被,装修精简大气的商店,一栋栋跟126号别墅一样精美的房屋,以及路上穿着时尚干净的行人。
“这里不是雅图帕。”那莫喃喃自语。
桑基朝铁围栏的下面看去:“当然不是。你妹妹就在里面,这里是幼儿园。”
那莫靠在车边,一时间都不敢朝里看,“她染上毒瘾,不该去戒毒吗?”
“市内没有戒金织叶的方法,幼童戒毒程序也复杂。不过这所幼儿园是我父母开的,我父亲原来是医生,你大可以放心。”桑基说道。
那莫抓住生锈的铁栏杆,眼睛往幼儿园精美的环境溜一圈,冷静道:“强制戒断配合镇静药物,至少持续一年。镇静药物需要进口,卡尔先生没说是哪一类药物。”
“我说了,你能救救她吗?”那莫回头望向深沉无情的眼睛。
桑基沉默半晌道:“能。”
从那栋建筑里走出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那莫差点叫出那莎南的名字。她提着洒水壶浇花,衣服干净甚至漂亮,人也长胖了几斤。
就是没有笑容。
一个富态的阿姨站在门口唤她,那莎南朝她走去。
也许等那莎南长大,她就记不住她这个窝囊的哥哥,也不会有雅图帕。
风吹得眼睛干涩,泪意缓缓袭来。
那莫用袖口擦掉自己的泪,转身时没注意路边石子,桑基反应迅速拽住那莫的后领子,这才没有狼狈摔倒。
他已经够狼狈了
不足五十米的室内。
那莎南突然说:“我哥哥”
她丢下洒水壶,甩开桑基母亲抓她的手,边狂奔边破口喊道:“我哥哥来接我了,我才不要呆在这里。”
他们以为那莎南又犯病了,跟出去把她抓回来。
街边只有飞驰而过的车流,车鸣声掩盖掉似有若无的微弱哭声,她明明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她的胆小鬼哥哥在哪里?
那莎南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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