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像往常一样斑驳腥臭。
那莫兀自在窗前待了很久,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连接外面的世界。
咳咳咳
廉价香烟的气味呛入那莫的肺里,颇不习惯。
他趴在窗边,手指夹着的香烟一节一节燃烧殆尽,烟灰随风弥漫。
前些日子托赫蒂买了几包不一样的香烟,没有一盒像卡尔的味道,那具有花草泥土浅淡香味的香烟,全都浓烈冲鼻。
点上最后一根烟,等它熄灭,那莫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急促响亮的口哨声从楼下传来。
街道上,光膀子的男人油光满面,仰头不怀好意看向那莫,做出模仿性交的手势。
一抖擞,烟掉了下去。
那莫躲到旁边,过一会儿再往下瞧,那男人正在抽他掉下去的烟。反胃到嗓子眼了,那莫跑到厕所把午饭全都吐了出来。
深夜,雅图帕村很安静,这里水电稀缺。
温度开始回升,那莫睡出一身汗来,辗转反侧时,眼底闪过一线光亮。
头皮发麻,那莫惊醒了,身体却不敢动。
三步之内,有个人照着微弱的手电筒,试图悄无声息打开床头柜。
身高跟那莫差不多,但那人的身体强健得多。
那莫咬紧牙根不敢出声,心脏砰砰狂跳,指尖扣住床单。明明外面有桑基的人监守,为什么会有小偷?
扑通———手电筒落地,小偷颤巍巍伸手去捡。
那莫假装没听见躺在床上,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等他走了就好了,他自我安慰道。
可是,一束在黑暗里尤为刺眼的光,缓慢移动到那莫脸上。
那莫装不住了。
一睁开眼,模样将近半百的中年男人扑上来,头不停摆动着,抓着手电筒的手奇怪扭曲,瞳孔涣散迷离,像被抽掉了魂魄。
他张开溃烂恶臭的嘴,说:“药呢?”
那莫滚下床去,猝然落地,脚跟疼到发抖。
中年男人又猛地扑上来,反复在问:“药呢?药呢?!给我药,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什么药?你冷静点,我给你。”那莫被逼到窗下,想争取一点时间。
焦黄的手控制住那莫的肩,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怒目道:“金织叶。金织叶。给我!”
心口扑腾一下,溅起的水花熄灭那一丁点本能反应下的求生欲望。
又是金织叶,怎么又是这个玩意儿。
那莫苦笑一声:“我没有。”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盯住那莫,混浊的眼睛一激灵,毫不犹豫掐上那莫的脖颈。
那莫似乎能猜到这个瘾君子要说什么,他说:“你这个婊子,你敢骗我。你不是给卡尔卖屁股的吗?怎么可能没有,你骗我!”
中年男人压在那莫身上,抽了那莫几耳光。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他无法逃脱,似乎徘徊在生死边缘。那莫喘不上气,嘴角和鼻子都溢出血,可是他怎么还不下死手。
男人拽起那莫的头发,怒吼道:“药呢?!”
“我没有,你杀了我。”那莫漠然不动说。
他五官扭曲成一团,狰狞抓下自己的大把头发甚至还有头皮:“妈的,婊子。你他妈就是想死,不告诉我金织叶在哪里。”
“好啊,想死是吧。”
男人掐上那莫的脖颈,在原本淤青的皮肤上又覆盖一层,同时扒下那莫松弛的裤子,他发出一声奸笑:“哪有这么容易,你这种婊子,还是一个男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爬上卡尔这种人物的床。”
那莫猛然惊醒,抽出手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膝盖顶住男人的下体。
推开他不过半秒钟,男人再次气势汹汹扑了上来,满口污言秽语,“矜持什么,个骚货,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不差我这一个。”
那莫刚支起的身体被一巴掌甩到墙边,呕出血来,他背对男人一手撑地,一手哆哆嗦嗦拉上裤子。
可是双脚离地了。
那莫胡乱扒住地板,挣扎也无能为力。
未健全的腿被他拉扯着,好像接上的脚筋又要被扯断,男人扑倒在那莫身上,扯坏上衣领口贴上去,死死捂住那莫的口鼻。
被压制着,那莫头晕目眩,紧握拳头捶打男人的脖子,让他的脸离自己远一点。
不知是哪一瞬间,男人从他的左侧滑落。
那莫右手握着一块沾了血的碎玻璃,上次枪击留下的,激烈争斗时,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抓了块什么东西。
压着他的躯体不断流出温热液体————那莫手足无措推开男人,丢掉碎玻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借着微弱温和的月光下,他看见无穷无尽的鲜血从脖颈处流出。
那莫想起什么,跌跌撞撞朝床头去,又被尸体绊了一跤,他翻出电话。
漫长的提示音后,那莫以为桑基不会接电话了。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