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成为众矢之的,他如野猫捕食般的眼睛死死攥住那莫,指着那莫哭丧道:“就是你,就是你!我爸就是死在你房里的!死婊子,臭婊子!你杀了我爸,你要偿命!!!”
混乱污臭
小男孩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布。
那莫看他控诉,失了神。
直到他被桑基的人架走,还在说:“我爸爸死了,妈妈也跑了。别抓我,他妈的,你们哪里是警察,你们就是黑帮,是恶魔”
“有种就杀了我。我不怕你们,你们毁了我的家,我要妈妈”
那莫大腿犹如火烧,可心脏更疼,小男孩的话一刀刀割在心口上,眼睛血丝遍布,逐渐聚焦在突然冒出的桑基上。
他抓住桑基的领子:“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见桑基阴沉着脸色,也不回答,那莫任由桑基撕掉自己的裤子,露出一大片血水淋漓的伤口,那莫颤抖着喊出:“桑基。”
“别动。”桑基横抱起那莫快步朝车方向去。
“你不听话,我立刻让人毙了他。”
那莫希望自己晕过去,可精神紧绷下,肾上腺素飙升,脑子里全是小男孩哭诉的声音,以及惨死在自己房里的男人,和刚刚死去的青年。
“不要乱动。”
思绪拉回现实。那莫侧正坐在桑基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咬紧牙根,额头冒出涔涔细汗,医生正在清理大腿上的创面。
桑基扶着他张开的腿,以及差点受灾祸的物件。
“硫酸的浓度高,导致大腿上部烧伤比较严重,现在我也就是做了个简单的清理,涂药和包扎。保持伤口干燥清洁,按时吃药就可以了。如果伤口恶化,上医院。”
小诊所的医生动作利落,除了这一段话,也没对他们深夜到访产生疑问。
直到那莫看见一个熟悉面容。
医生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摇了摇头,无声钻进后面的药库里。
显然是不想相识的样子。
“把药吃了。”一直不做声的桑基说。
那莫再望了两眼药库,里面黑漆漆的,把药吞下后,见桑基搁下钱,抱他离开。
外面也黑漆漆的,除了街边亮着的车灯。
这里显然不是之前遇见元释伊的那个诊所,也许是离得近吧,只是没想到能遇见公寓里的医生,那莫以为他早跟126号公寓一起死了。
车轮一直在往前滚,那莫望着窗外,肾上腺素褪去,只剩下疲乏。
那个瘾君子像是受到了小男孩的鼓励一直浮现在那莫的眼前。
血淋淋的男人好像爬起来了
黑夜里绿得发亮的眼睛,从窗边狂扑过来。连同沙漠里的那个男人一块,脑花掉地上,脑门不断涌出深红色的血液钻进他大腿的伤口。
桑基停稳车,下车。
忽然被人拔出梦境,那莫自己也恍惚,还没清醒就又被抱了起来。
“放开,我自己走。”那莫推搡他的胸口,一抬头,一副陌生的景象,“这是哪里?为什么不回sel?”
“我工作的地方。”
那莫直道:“我不想”
而后望着漫无边际的黑夜,“算了,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纱布缠绕的地方在隐隐作痛,火烧火燎地,仿佛数万只蚂蚁啃噬他的大腿。
破损不堪的裤子勉强遮挡住那莫的下体,只是顺着昏暗的灯光,依旧一览无余。
被桑基放在办公室展开的折叠床上,高度正对桑基下身鼓囊的位置。那莫面色煞白,道:“我不想做。”
桑基一言不发,抓过沙发的薄被子扔去。
“我像是乘人之危的人吗?”
那莫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接过轻薄的被子。
“还是冷。”他说。
轻啧一声,桑基干脆出门了。
兴许是觉得他太麻烦。那莫捋顺自己杂乱的发丝,手脚冰冷麻木,伤口却在灼热发烫,恍若冰火两重天。
被子意外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稳下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太累了。
“所长?老大在吗?”有人敲门。
忽地,门咔哒一声开了。
“啊?~~~不在啊,怪了。”一道年轻的嗓音打搅那莫自卡尔死后唯一的安稳觉。
那莫缓慢撑起上半身,刺眼的阳光模糊他的视线,旖旎扭曲的视野给他当头棒喝,又倒了下去。
“我去,老大办公室留人了?!”青年惊呼道,四驱并进奔出门。
好吵还热,冬天怎么会热呢?
感觉身上压了千斤重,那莫原以为自己又发烧了,结果伸出手摸到两指厚的被子,准确来说是三床被子。
妈的,桑基准备闷死他吗?
桑基办公室留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办公室外聚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仰着头往里探,门刚打开一点缝隙又慑于桑基的脾气,小心翼翼关上了。
届时初阳展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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