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拍照键按得手快酸,得意地说:“以后我一张一张翻过去就跟看视频一样。”
金弦推开快贴他脸上的手机:“你直接拍视频不就行了?”
“对啊。”谷江山才反应过来,连忙切换成拍视频模式,还没开始录制就被金弦的手压了回去。
金弦:“行了,别拍了。想转转吗?”
谷江山收回手机,看着苍茫夜色,想不明白能去哪里玩:“这么晚了去哪转?”
“我想去骑马。”金弦看向谷江山,却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自顾自地将毯子裹在身上朝马场的方向走。
谷江山连忙追上人,将身上的毯子裹紧跟在金弦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没有灯光照耀的地方全靠手机手电筒撑着,谷江山和金弦站在马场外,在安静的风声中相视笑开。
金弦:“关门了。”
谷江山:“明天来?”
金弦:“明天说不定就不想来了。”
手电筒将面前的栅栏影子拉得极长,随着谷江山手上的角度改变变化形态,金弦微微侧移,身子紧贴谷江山玩手电筒的胳膊。
栅栏的影子不再变,风声归于安静,偌大的草场里,只听得到虫鸣,混合不明显的呼吸,谷江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金弦看着栅栏的影子,声音不大:“有点冷了。”
谷江山想说回帐篷去吧,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他贪心了,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碰触。
他近距离看金弦的脸,想从这张脸上的表情中看清金弦忽然如此的意图,只是冷吗?有没有别的原因?
比如像他一样,靠近和碰触全是故意为之,因为心脏想要被这些只有自己清楚的隐秘填满,因为虽然会紧张但是这样做之后愉悦会更多,因为喜欢。
露出点破绽吧,让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栅栏的影子依旧不动,风吹仍然没声音,草丛里的虫鸣还是吵,谷江山微微低头,不知哪来的勇气想要吻上金弦的唇。
金弦扭头到另一边,紧张而略带干涩的唇擦过他的脸侧,谷江山动作止住,抬眸看避开他的人。
金弦很快地扬了下嘴角,不看谷江山:“我想去看枫叶。”
没有丝毫破绽。
谷江山收回目光,稍前倾的身子移回原位,无奈:“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那夜,谷江山驱车一百多公里,带着金弦找到了一片枫树林,彼时太阳快东升,天光微亮。
两个忘换衣服的人各披条毯子,抵御日出前整天最冷的气温。
夏日的枫叶是绿色,最美的红色还要等秋天,谷江山同金弦踩上枫树林的土,说:“秋天来应该会更美。”
金弦随手摘一片枫叶,捏着叶柄在手里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什么,一晚上看着心情一直很好。
他说:“我在多伦多看过很多红枫林,不是为了红枫来的。”
谷江山猜测:“看多了红枫想看看绿枫?”
金弦斜他一眼:“多伦多的枫叶长出来就是红的吗?”
谷江山听这一说,被自己的猜测逗笑,实在猜不出原因,只能问:“不是为了红枫是为了什么?”
“为了……”金弦一步一步向前走,沉默了很久,他停在一棵枫树前,仰头看茂盛的枫叶,“为了看看有些事值不值得。”
谷江山:“哪些事?”
金弦:“看看这里的枫叶值不值得被我拿回去做书签。”
谷江山没听懂,总觉得金弦话里有话,但是想不明白,金弦靠近枫树,打断了他的思路:“给我拍张照。”
谷江山忙拿起手机,金弦背朝镜头,一只胳膊举着绿色的枫叶直起,另一只胳膊护住了差点落下的毯子,谷江山敢说,这是他拍过有预谋的照片里最好看的一张人像照。
金弦也满意,让谷江山将照片传给他,手机叮咚一声,又叮咚一声,他将照片保存到相册,点开另一个人发来的信息。
同样是一张图。
谷江山瞥了一眼,像是什么截图,太小一个,看不清图上的内容,他没在意,收起手机,拽下旁边的一片枫叶问金弦:“再绕会儿?好不容易来一趟。”
又是叮咚一声,一晚上心情很好的人拧起眉头,显而易见的没刚才那么开心,谷江山疑惑:“怎么了?”
金弦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抬头看站他斜对面的人,似乎想说什么,但谷江山那天只看到了金弦像是失望,又像是生气,好像还掺杂难过的眼神。
风吹得枫叶哗啦作响,金弦开口只一句话:“回去吧。”
又是一百多公里,金弦坐在副驾驶,开着窗,让一直拿在手里的枫叶随风飘走。
谷江山余光看到金弦的动作,默默握紧手里的方向盘。
不值得吗?
从那天起,他和金弦的关系因为各种事越来越糟,像是老天故意戏弄他一样,让他为自己年轻莽撞的言行买单,直到秋天来临,所有人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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