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可能!没有的事,我要去做饭了!”
?我收回半空中的手,摩挲了一下指尖,刚触碰的温度像附骨之疽一样,挥之不去。
??厨房里,原何洗了把脸,重新回到案板前,把黄瓜丝快要剁成黄瓜末的时候,他收拾好了情绪。
?说什么要养他,明明他才是年长者,需要承担更多,这样说好像他表现的很不可靠一样。
?他才不是这样的。
?原何扯着唇笑了笑,但牵动眼睛的肌肉好像失灵了一样,更奇怪的是肺管子处泛上来的酸疼,跟在醋坛子里泡过一样,连带着好端端的表情也要一起失控。
?眼睛也有些痒,原何抬起手揉了揉眼眶,再放下手时,那里多了些水泽。
?真是的,他不是个小孩子了,怎么还会控制不住情绪,这也太笨了,原何随意将那水泽在围裙上蹭了蹭,几秒后又重新抬起手,捂住了不听使唤的眼睛。
原星含着冰棍凑头到阳台上来,“哥,再做一个可乐鸡翅呗!”
?“好,”原何立刻放下手,转身去开冰箱,“再等下,马上就能开饭了。”
?“好!”原星捧着冰棍乐滋滋地回到客厅。
?半个小时后,原何端着鸡翅转过头看着原星,有些失落道,“她走了?”
?“……昂。”“假传圣旨”后,原星低着头玩弄着冰棍的木棒,罕见有些愧疚。
?她殷勤地抬手指了指作业本,试图让原何高兴一些,“哥,我作业已经写完了。”
?“噢。不错,有长进。”原何放下盘子,若无其事道,“吃饭吧。”
?盛夏的阳光在这一天似乎达到了最盛,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将房间内外划分成两个世界,即将出现的成绩也将是如此。
?无数的人守在电脑跟前,等待命运的宣告。
?但何岱并不是这样。
?他只需要站在一旁提供密码就可以了。
?第三次刷新出来依旧是和之前相同,这样的的页面让坐在电脑前的何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那零分的分数栏映照着她脸上释怀的笑容。
?“考得不错,等下应该会有招生办打进电话。”何母站起身来,询问道,“听妈妈的话,就报华大的临床医学本硕连读吧。”
?何岱并没有被那页面扯动多少情绪,甚至他有些置身事外,在自己的母亲喋喋不休说了很多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却给了自己母亲的喜悦倒了一桶凉水,他平静道,“我想去科大的化学系。”
?何母轻轻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把何岱的话太放在心上,她重新坐下来,拿起手机开始给何岱班主任报喜,脸上洋溢着喜悦。
?至于何岱刚刚说的话,在那个分数界面面前,她甚至很包容地看待了。
?她能理解何岱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在此刻以这样的方式博得一些存在感。或者再简单一些,这只不过是孩子妄图在一些时候突然发作的叛逆,以此来显示出一些独立。
?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所以还是能理解的。至于科大化学系,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当初她亲自帮何岱拒绝掉的选项怎么会再重新列入到考虑范围。
?选择华大的临床医学便相当于有了可以预见的光明前途,为什么要舍弃这么好的分数去屈就一个没什么出路的专业。
?“我想去科大的化学系。”俯视着自己母亲被手机的光照的青白的脸,何岱重复了一遍。
?何母关闭电脑界面,看着何岱的目光简直有些困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何岱有些像雕塑屹立在那里,固执这种东西降临在他身上,他一言不发,总是柔和笑着的唇抿的像死了的花甲。
?“何岱,妈妈一直以为你都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之前你一直做的很好,也顺利发挥考出了你应有的分数。这不是很好吗?告诉我这一次为什么要刻意叛逆呢?之前哪怕你有不理智的举动,我也能理解你,因为那有容错的机会,但这是决定你未来的事,我不会任由你任性的。”
?何岱抬起头,正对上自己母亲的视线,那份疑惑与不解几乎让他发笑。
?何岱深呼吸一口气,他很想口不择言地说一些难听的话,或者直接激怒眼前这个给予自己生命的女人,但前后两者之间在他这里不能达到两全。
?何岱甚至都有些嘲笑自己了,连说些想说的话都不敢,他这是被驯化成了一只笼中鸟吗?想要逃出笼子,却又怕饿死在笼子外。
?最终何岱只是沉静着,真的开始论证他没开玩笑这个可笑的命题,“您错了,您从来没有给过我说不的权利。是我一直在顺从您,为什么您会觉得是您在包容我。我顺从您为我做出的所有选项,上哪所学校,学文还是学理。你只给了我一个选项,我选了,但那不是我的意愿。
?一旦我连那个唯一的选项也不选了,在您看来也是叛逆,对不对?妈,临床医学是您想考却未曾达到的吧,我是您游戏失败后重开一次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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