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奴隶身价何止千金,未售出前,自然要好生养护。
经理的动作很快,二人进门时,已经有人等在里面了。
那是个很清秀的少年,面容就算说不上绝美,比书礼也不差什么,眼眸中更别有一份灵动。毕竟是世家出身,哪怕有求于人,周身气度也不是书礼能比的。只是他身形削瘦,眼下略带乌黑,显然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而比那稍显憔悴的面容更显眼的是,他穿了一件与书礼同样款式的袍子。
“叶先生,晚上好。”徐清之抢先开口,声线拿捏的倒还稳,他不得不急,他豁出一切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听叶栖的拒绝,他必须做成计划中的一切。
但是他没料到叶栖竟会带人来见他,那个奴隶身上的袍子让他不得不咬紧了唇内软肉,才能忍住铺天盖地的羞耻,将话说下去。
“冒昧来访,清之有一笔生意,想与叶先生谈一谈。”
叶栖指了一款滋味清淡的茶叶,示意书礼继续烹茶,方看向徐清之:“二公子何至于此,徐夫人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徐清之只摇了摇头,他丝毫不提自己家事,只向叶栖桌上递上一份文件:“想必叶先生也知道,徐家在光粒子运用方面颇有些心得,叶氏固然产业遍布星系,可要进入这份新产业,似乎还缺一份助力。”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关键的那句话:“我今天来,就是送上这一份助力。”
叶栖打开那份文件看了看,心中点头,徐清之诚意十足,里面提到的东西都指在关键,是技术突破的必备要素,可是……
“多谢二公子好意,不过叶氏的研发人员也都不差,这些东西,叶氏也已经在测试阶段了。”
他顿了顿,品读着徐清之眼中一寸寸溢出的绝望,又道:“二公子可知,醴馆从没有退货的规矩。”
“清之自然不敢戏弄先生。”徐清之眼中迸发出新的光亮,他原本站在叶栖前三步外的位置,此时一咬牙,向前两步,一矮身也跪了下去,堪堪与那烹茶少年比肩。
“清之自卖自身,是当真的,只是客人只面向叶先生一人。”他不等叶栖逼问,自己把底抖了个干净:“当世有能力护佑我家人平安的,除了叶先生,我想不到别人了。若是卖给别人又换不到我想要的,那清之何必做这个亏本买卖呢?”
叶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清秀面容:“你就这么信我?”
“叶先生的事,家父也曾给我讲过的。”徐清之硬逼着自己没有低下头去,而是顶着叶栖打量的目光,尽力笑了笑。
“照你的说法,你父母失事,并非意外?”叶栖问道。
徐清之却一反坦诚之态,他姿态柔顺,说出口的却是:“此事隐情深重,先生不答应,我不敢说。”
这位徐家二公子,倒比印象中更多三分胆气。
叶栖笑了笑,他原本只是闲来无事,想来看看他要做什么,却没想到他一个走到穷途末路的世家幼子,居然跟叶家玩起强买强卖的把戏了。
要么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么,他就是真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叶栖却不急着分辨他究竟是何原因,只是将目光落到书礼慢条斯理烹茶的动作上。长发少年自进屋以来一言不发,万事充耳不闻,只专心做自己的事,可是在叶栖看向他的一瞬,他就准确的捕捉到了主人的视线,微微仰头,露出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微笑。
淡茶不需沸水,顷刻间,茶水也泡好了,书礼倒出一盏,依礼高举过头,奉给叶栖。配茶的用具是一套素胎薄瓷,杯底滚烫,可他依旧一动也不动,就连那茶杯留下的印子,都和片刻前尚未消退的烫伤印在同一处,未有丝毫偏移。
叶栖就着他的手闻了闻茶香,忽然提起另一个问题:“你给燕岚送了什么,让她肯为你递话?”
徐清之忍不住浑身一颤,他多方打听才知道醴馆对外的话事人燕岚喜好天然宝石,翻遍自家库房才找到家中不知珍藏了几代人的一块价值连城的原石奉上,敲开醴馆的门。可是这话他怎么敢当着叶栖的面讲。若是生意实在谈不拢,他还要指望燕岚看在那块宝石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他活着出去。
“燕总也是照章程办事,清之不过想请她行个方便,不敢坏了规矩。”徐清之忐忑道。
“你倒懂事。”叶栖道。
他这话辨不出喜怒,徐清之不由抬眼去看他神色,可叶栖城府之深,又岂是他能看得出的,他看不出叶栖所想,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书礼奉茶的那只手,茶杯下面那部分皮肤,已经变得红肿了。
这无疑是很疼的,可他偷戯那少年神色,却看不出丝毫痛苦。眼下境况不明,他自己尚且不知前路如何,哪怕心生恐惧同情,也只能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了。
“你这桩生意本金不少,若我点头,你想要什么?”叶栖拿过那盏茶,细细品着,玩味的问道。
“清之所求唯二,”徐清之抬起头来,坦坦荡荡与他对视:“一者,希望我的家人能得到周密保护,待长姐平安苏醒后,能将徐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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