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反射弧短,当即惊呼:“班长今天怎么不走商务风了?”作为老父亲,韩笑最关心切实的问题:“你不冷吗?”元皓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抖搂抖搂肩上的外套,露出贴在内衬的暖宝宝。老话怎么说的,穿得俏,冻得跳。不仅穿得俏,发型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具体变在哪里银霁说不上来,用直观的语言形容,就像一堆平日散在墙角发霉的柴禾,被谁烘干整理后重新码了起来。刘心窈在她耳边小声八卦:“他这是……准备从了敖鹭知吗?”银霁停止了思考。元皓牗敢打扮不敢显摆,刚才是从后门摸进来的,早自习还差点迟到,可是这天早上,他的存在感特别强,黄思诚来收作业时,看到这身行头,大惊小怪地把他扯起来,推着在教室里“游街示众”了好几圈。据不完全统计,起码有叁十个人摸了他的皮带扣,途中还有人铤而走险,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孔秋感慨道:“咱们班长憨是憨了点,收拾一下,卖相还是挺好的,要是一开学就这么穿,级草哪会落在(2)班头上呢?”刘心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长得帅的竹马这不就来了吗?韩笑,此时不上更待何时!”韩笑老成地咳嗽一声:“虎毒不食子。”等老师走进教室,这场热闹才结束。早自习下课,杨翊君提着水晶虾饺和凤爪来找银霁。“在我家对面茶楼买的,一直放在保温桶里,还是热的,你快尝尝!”提起昨天的事,她心有余悸:“多亏你未卜先知,提醒我们换座位,不然我们全班都得埋在学术报告厅了。”“我哪有这本事,总地来说还是得感谢维修师傅来得及时。”“银老师可是你的再造父母哇,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多买点虾饺给她吃吧。”“那你来凑什么热闹!”韩笑在筷子被敲掉之前抢得鸡爪,转笔刀一样啃了起来。佯活着的元皓牗从她们身边一般路过,迅疾地甩给银霁一个眼神,充满警告意味。杨翊君抬头看时,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她低声问道:“这不是你们那个拜……升旗手班长吗,原来他长这样?”——充分展现出台风尾也是台风。怎么回事啊,他这一收拾,清晰度都调成1080p了?杨翊君目送他离开,像古董鉴定师一样咂摸着:“仔细一看,他长得好眼熟啊,好像小时候在哪见过,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到底是像谁呢……”“哪吒?”“哎你还真别说!”“对对对!是有点像陈浩民演的那个,我小时候可喜欢看了。”“什么,难道不是宋祖儿那版吗?”这是一张跨次元缝合了多少人的脸啊……“不对啊,你以前不是见过他吗!”韩笑一拍巴掌,“联赛的时候,我们啦啦队去给他加油,你还找我要照片来着。”“咦,是他!”杨翊君恍然大悟,“居然是同一个人?他初中不光不长这样,性格也挺虎的吧,怎么上了高中就……莫非,失恋了?”“可能他只是想变得稳重一些。”“这样啊,我这边的建议是,当务之急是和你绝交。”“我有罪,我也得稳重起来了。”韩笑说到做到,全身的气汇聚到丹田,不一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监控计划是反人性的,银霁本能地想逃离,中午没去小卖部,而是磨磨蹭蹭走向食堂。怎么着都得摸够四十分钟再回去,期间就说忘了带手机,料他也不敢怎样……“你去哪?”cao场上,无处不在的元皓牗脱离某个团体,走向她。“去吃饭啊。”“哦。我也去。”
“……”在户外,元皓牗穿上了那件外套,整个上半身黑得层峦迭嶂,叫人捉摸不透。若他是个黑无常,他勾走的鬼魂都会被这个复杂的迭穿迷惑到下辈子,孟婆汤都不好使。一路上,半数以上的人都认识元皓牗,看到这副新风貌,一个个都上来撸他,路程被无限拖长,银霁的肚子发出雷鸣。抬头看看悬在中天的太阳,她大概理解了这人破天荒主动造访食堂的意义:对他来说,衣锦夜行,如富贵不归故乡。从食堂玻璃门的反光看到自己,银霁穿着无色调无版型的大衣,两只脚踝伶仃地伸在外面,如果元皓牗是男明星,她就是明星身旁的经纪人。等天气再冷点,那件千鸟格呢子大衣就能拿出来穿了……算了,没用的,以她现在的身份,即便打扮得跟朵花似的,在狱卒眼里也不过是烂泥一滩。不到食堂都不知道新开了这么多窗口,最近g省口味最受欢迎,元皓牗排了很久的队才点到烧鹅饭,等他在对面坐好,银霁的自助餐已经见底了。“刚才有人骂我到了食堂还占座,是替饿死鬼占的吗?”“我教你,下次再碰到这种人,你就说:是呗,饿死鬼都知道先混饱肚子,投胎哪有你积极。”银霁哼声,告班长顶屁用,只能得到一句不痛不痒的马后炮。只见班长夹起一块鹅腿,慢悠悠地咬一小口,肉眼可见地嚼了很多下……“银霁,你还吃得下吗?”“我差不多了。”“差不多就是不多。”“什么逻辑?”本以为她多少能分得几块肉,谁知元皓牗掘出一大坨米饭,丢在她的餐盘上。震撼银霁十分钟,活该他被礼貌教教主把持朝政。不禁想起橡皮泥烙饼的远古场景,跟着这个人真的只有碳水吃……“——碳水含量太高了。不,应该说,恩格尔系数就很高。”“哎呀,人家父母可是正儿八经的a市建设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旁边那桌人咭咭笑个不停,银霁循声看去,几个男生互相传递着手机,身旁有人路过时,又手忙脚乱地扣到桌面上。路过者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下,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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